天剛蒙蒙亮,泠傲就聽到耳邊傳來了腳步聲。
“喂喂,醒醒。”
泠傲的腳被人踢了一下,沒有從來人身上感到絲毫的殺意,不過能夠感覺得濃濃的不屑和嫌棄。
睜開眼,就看到幾個衛兵在上下打量著他,手中還拿著一張畫紙,兩相比對著。
見此,泠傲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站起來站起來。”
說著,一個衛兵上前把他拽了起來。
“我草,你這純純的皮包骨啊。”將泠傲拽起來的衛兵,在抓住他手臂的時候不由得驚呼一聲。
托起泠傲,為首的衛兵直接把畫紙按在了泠傲的臉旁,看了看畫紙,又看了看他,對比了好一陣。
“隊長,我覺得不像。”
“我倒是覺得有些相似,隻不過頭發剪短了。”
“隊長,你看他這個身體,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嘛。”托著泠傲的衛兵一把將他的衣袖給撩了起來,露出乾癟的手臂。
瞧見這一點,其餘的衛兵都是露出了嘲諷的笑,也都認為,以泠傲這副搖搖欲墜的殘破的身軀,根本就不可能是殺害去往莫漁村的衛兵的凶手。
隨手將泠傲丟回到牆角,幾個衛兵哈哈大笑著漸行漸遠。
看著衛兵們遠去,泠傲拍拍身上的泥土,撐著牆邊站了起來,天色漸漸亮起,他也該繼續上門乞討了,否則可沒有足夠的糧食讓他走到下一個城池去。
又是挨家挨戶敲門,又是被人謾罵推開,又是吃了數個閉門羹。
終於,在敲響了第十八戶人家的時候,拿到了兩個饅頭,他心滿意足給人鞠躬致謝後離開。
經過昨日一夜的沉思,雖然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廢人,但還是抱有一絲絲的念想,期望能夠恢複過來。
儘管他知道,天道已經摧毀了他的經脈和肉身,天道遺留下來的天道之殤基本沒有治愈的可能,但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丹藥,就算是九品聖丹,估計也沒有辦法治愈天道之殤,再加上路途太過艱難,故而將楚族排除。
鳳族雖然有寶藥,但還是因為路途太過艱難,需要穿行過大半個妖族領地,以他這副身子骨,那簡直就是外賣上門。
唯有雪域中的冰心蓮還有一線生機,畢竟靈寒宮宮主蘇瑾是父親的老相好,若是能得到她的幫助,或許還能有一絲可能。
待天色亮起,他走出了城門,倒是沒有絲毫的阻攔,城門的衛兵見他這副模樣反倒是嘲諷一笑,就任由他走出了城門。
果然,天亮了城外才算是安全些,昨夜偶爾還能聽到野獸的嚎叫聲,這會兒走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未見到野獸的蹤影。
一步一步的走了六個鐘頭,泠傲可算是找到了一處水潭。
躲在草叢中四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周圍沒有野獸出沒的蹤跡後,他才儘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潭水邊,用木碗舀了一碗水。
咕咚咕咚接連喝下三碗水,才算是緩過勁來。
抬頭看了看天色,正值正午時分,好在是初春季節,太陽還不算太過毒辣。
將討來的三個饅頭吃掉一個,再喝了碗水,他又再次踏上了路途。
又是走了三個小時,可算是瞧見了一處驛站,他連忙走上前去。
正巧就看到了三個衛兵在驛站歇腳,驛站內隻有一名婦人在忙活。
坐在角落的長椅上,泠傲可算是能放鬆下來,一路以來的擔驚受怕,可謂是真的做到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生怕哪一個地方就突然衝出來一隻野獸將他咬死。
“客官,要點什麼?”婦人見到泠傲的第一眼有些詫異,似乎也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這,但還是走了上來笑著詢問。
擺了擺手,泠傲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店家,借貴地歇息會兒,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