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薑承宣如以前一樣沐浴完,穿著白色裡衣在床榻前站了一會兒,如今房間隻剩下他們二人,他也一改白日傻兮兮的神情。
猶豫許久,薑承宣還是掀開了最邊上的另外一床被子。
好在床寬敞,如此這般並不會觸碰到。
但薑承宣心下還是少不得的不自在。
【婉婉!】
沈昭婉迷迷糊糊聽見小白的聲音,但是沒有睜開眼睛。
她隱隱約約覺得床榻外麵一空,臨走時還有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薑承宣離開了。】
沈昭婉心裡並非沒有預感,她翻身緩緩睜開眸子,果然,被子是放的整齊,但是不見人偌大的屋子裡隻有她了。
沈昭婉現在也沒有精力去窺探他隱藏的秘密,不急於一時。
沈昭婉又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她說她困可不是開玩笑的。
畢竟她待字閨中可是嬌寵長大,婚禮折騰一天,身心都累。
……
清晨。
沈昭婉睜開美眸。
薑承宣在身邊躺的好好的,現在還閉著眼睛在熟睡。
要是不知道他昨晚偷偷離開過,沈昭婉當真會被他現在這副人畜無害的臉給欺騙。
他眉骨優越,此刻下方鴉羽色的長睫微微顫抖了一下。
沈昭婉坐在一旁就看見他緩緩醒來。
隨後迷糊了一會兒,看見沈昭婉一大清早的這般盯著他,慌張的拉了拉被子,直至遮住全身,隻露出眼睛往上的部分。
沈昭婉瞅見他這副模樣,放柔了聲音,“王爺是怎麼了?”
她一頭烏發披在肩上,有幾縷吹落在胸前。
臉蛋兒帶著紅暈,眸子清清,一臉的溫柔。
“王爺是沒有休息好還想繼續休息是嗎?”
片刻,薑承宣悶悶的聲音傳來,“你休想騙我,你這樣是不是想跟我生孩子?”
沈昭婉要氣死,想得美!
他對旁人倒是一副親切的樣子,現在是她總是不滿。
沈昭婉麵子上紅暈加深,就連脖頸似乎都變得粉透。
她咬了咬唇,目光中帶著水霧,“這些話誰告訴王爺的?王爺單純,我相信這話斷不會是你自己會說出來的。”
薑承宣專心扮演一個傻子,“大哥說的。”
沈昭婉便知他指的是大皇子,大皇子早已成親,都有了嫡子,如果說是暗中隨口說了一句,並沒有什麼不好。
但是薑承宣現在這一說出來,還是忌憚她,覺得她會對她做些什麼?
她目光看向最外側床沿的白色帕子,目光轉動了幾下。
雖是傻子,到底是一個王爺,成婚的相關事情自然有人會強調。
“王爺心性純淨,不要想這些,這些都是汙言穢語,王爺還是彆輕易說出來。”
她說完,也不去管薑承宣又想什麼法子逼她,召開丫鬟開始梳洗。
她身邊這次還帶了一個王嬤嬤,“王妃,那帕子?”
沈昭婉紅著小臉,“王爺還是小孩子心性,帕子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怪罪的。”
宮裡派來的宮女還在府裡,這件事情沈昭婉也不想去作假,便吩咐人原原本本交給了那人。
太子和三皇子是皇後所出,如今三皇子成親,皇後即便身子不適,但自然還是會關心這些事情的。
簡單交代幾句,沈昭婉便已經穿戴完畢。
一身藕粉色的長裙,腰係一指寬的腰帶,細腰赫然被勾勒。
三千青絲在腦後盤成朝雲髻,戴著欲展翅高飛的蝴蝶金簪,耳朵戴著水滴狀白玉耳墜。
整個人淡雅柔弱,看不到一點攻擊性。
沈昭婉看著仍躺在床上的薑承宣,隨後走了過去,裙裾搖擺間帶著淡淡的清香。
薑承宣大早上的還算消停,睜著烏黑透亮的眸子看著沈昭婉,“你想乾什麼?”
“我以為王爺睡著了,現王爺精神這麼好,要不要起來一起用膳?”
考慮到薑承宣的情況,皇上和皇後免了今日的進宮禮。
薑承宣內心細細品味,剛才白帕子一事也讓他認識到沈昭婉當真是沒有怎麼介意。
他忽而又想到婚禮前一日,他派人去丞相府帶回來的消息。
她說她願意為了免於家族抗旨帶來的壓力而出嫁,今日一瞧,她眼睛裡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惡。
他這個樣子不知道遭受多少人的白眼和嘲諷,到現在也沒有在她臉上看見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