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兒今日帶著諸位大臣過來,是何意?”盧後先發製人。
“娘娘莫怪渝兒,要怪就怪老夫,是老夫和幾位老臣有要事和陛下相討。”蕭容璋率先開口。
蕭渝沒想到蕭容璋竟然會如此袒護他。
要知道,他與這位王爺爺毫無往來。
蕭容璋雖然年事已高,但並不糊塗,對朝中之事多少也知曉一些。
對於蕭渝的品性,他更是清楚。
蕭容璋的兒子、孫子雖都隻擔任著閒職,但對朝廷忠心耿耿。
而蕭柏桓對蕭容璋這一脈更是關懷備至,敬重有加。
“王叔言重了,兒媳豈敢怪罪您。”盧後強顏歡笑,心中卻早已怒火中燒。
她沒想到蕭渝竟然有如此能耐,能將這尊大佛請來。
“侄媳婦,老夫不中用了,看不得我侄兒受罪。今日如有冒犯之處,還望侄媳婦莫要見怪。”蕭容璋言辭犀利,擺起了長輩的款來。
盧後隻能一個勁地賠笑,“您言重了,您是陛下的親王叔,您關心陛下那是陛下的福氣。”
這時,寢殿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小公公,高喊道:“陛下有請,武安侯覲見。”
盧後心慌起來,蕭柏桓這個時候醒了,也不知單獨召見蕭容璋會說什麼。而且蕭柏桓一直很聽這位王叔的話,她就怕蕭容璋會替蕭渝說什麼好話,對蕭演不利。
畢竟這位王叔一直很避嫌,從來沒有和幾位公子有來往,之前她讓蕭演去他府上拜見,卻還被拒之門外。
盧後雖然心急,但也隻能看著蕭容璋跟隨公公進去了。
大夥苦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卻仍未見有人出來,心中不禁有些焦躁。
薑子鳶從未像這樣長久地站立過,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她隻得用手緊緊掐著自己的手臂,以此提醒自己要保持精神。
幸好戴著帷帽,無需時刻保持端莊的神色,否則她真想如爛泥一般趴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畢竟真的太累了。
蕭渝離她很近,自然將薑子鳶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他迅速地向她投去一抹微笑,宛如春日裡的暖陽。
薑子鳶接收到他的目光,為之一顫,神清氣爽了許多,畢竟美男看著養眼。
不多時,蕭容璋出來了,接著傳了薑子鳶進去。
薑子鳶是沒想到,那麼多人怎麼就輪到她進去了,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路過蕭渝身邊時,隻見蕭渝用隻能薑子鳶聽到的聲音快速道:“不用怕,一切有我。”
蕭渝總是不經意間給她溫暖,薑子鳶瞬間鎮定了許多。
不是薑子鳶膽子小,她也不是沒有單獨被帝王覲見過。在東離,東方曜曾單獨召見過她,她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命一條拿去。
可這人是蕭渝的父王,她怕給蕭渝惹禍,給蕭渝帶來麻煩。
薑子鳶在公公的帶領下進入內室,剛踏入內室就有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身為大夫,這樣的藥味她很敏感。
隻見蕭柏桓靠在床頭上,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眼卻很犀利,有著帝王的威嚴。
薑子鳶怔怔地站在正前方,直到那公公輕咳了一聲,才記得跪下請安。
“民女拜見陛下,祝陛下萬歲。”
“你就是渝兒帶來的大夫?”蕭柏桓冷眼看著她,並沒有讓薑子鳶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