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霍晉東的話,靳嶼最終還是穿過人群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和周圍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沒什麼不一樣的中年人身邊。
在靳嶼的印象中,靳老總一直都是這個發型,從他記事起就是這個比寸頭長不了多少,正式場合會稍稍往後梳的發型。
兩鬢和後腦的頭發都不長,靳嶼一眼就看到了耳後的白發,儘管頭發很短,可在燈光下,白發和黑發反射的光不同,顯得尤其明顯。
是了,靳總也到了人人尊稱一聲靳老總的年紀了,剛過五十沒幾年,就已經有那麼多白頭發了,是智囊團不智囊了,還是嬌妻不體貼了?
“您過來。”靳嶼沒有稱呼,直接說。
靳新河又有大半年沒見到兒子了,“正好過來有公務,順便來看看霍老弟的女兒。”
靳嶼四周打量了一下,果然,有專門保護這位靳老總的人在,就算有新人知道宴會廳有保全,也隻會覺得這是霍氏安排在宴會廳保障各位名流的安全的。
“什麼時候到的?”
“今天中午。”
“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晚上。”
靳嶼問晚,心想,這位靳老總還真是公務繁忙呢。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靳新河問,“你呢?”
“昨天到的,後天回去。”
本來靳嶼是明天就要走的,可他擔心靳老總突然父愛泛濫,要他一起,那他還真是招架不住。
“他家找到的那個女兒你認識?剛剛看你們一起進來。”
靳嶼點頭,“認識,之前在景城接觸過幾次。”
靳新河又隔著人群看了看韓行矜,韓行矜的資料早就擺在他辦公桌上了,隻是他沒看,沒必要,他相信自己兒子,這麼多年,也相信霍家人,準確地說是相信韓美誼。
相信韓美誼對靳嶼這麼好真的隻是出於對好友之子的關愛和對亡友的承諾。
而不是因為,他姓靳。
隻是,那個女孩聽說剛成年,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勉強和靳嶼也算是同齡人了,靳嶼看起來也不排斥她。
這些年,靳新河不敢說,但沒少讓周圍人旁敲側擊催著靳嶼解決個人問題,甚至還讓人給他安排過相親。
彆說自己和女生接觸了,就是相親他都十次八次不去,還有一兩次單純是看在女方家長的麵子上不得不去。
靳新河看著跟著霍晉東兩口子半點不怯場的韓行矜。
心想,這孩子到自己家來倒是不錯,人長得不錯,考上重點大學,腦子也不差,性子看起來也很好,哪哪都遠超自己對兒媳婦的預期了,要不然自己撮合撮合?
曾經,靳新河想的是,他隻要能帶個能過政審的、國籍是中國的女孩回來就行,其他的都不做要求。
韓行矜這條件可不是遠超靳新河的要求了。
靳嶼看著靳新河看了好幾眼韓行矜,心想,這人什麼毛病,自己又不是沒有女兒,盯著彆人女兒看什麼。
整個宴會廳,彆看衣香鬢影、名流雲集,其實能和靳新河說上話的可能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還得算上特殊交情的霍晉東和長輩韓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