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望著峰叔。
峰叔微笑道：“李無意是你的師傅……而且是名正言順的師傅。狐狸……怎麼說也算得上你半個師傅了吧？我知道你可能一直對狐狸有偏見……或許你對狐狸的感情並不是那麼深……”
我皺眉道：“所以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
峰叔反問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道德綁架？你師傅現在遇到危險了……你這個做徒弟的想辦法救人……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這……”
一時間，我竟語塞。
確實，哪怕現在說沒有峰叔這個人，在得知李無意困境的情況下，我依舊會去做。
峰叔沉聲說：“金沙江會所是塗雨涵的意思……但是向三爺和李無意的彆墅，那是我的意思……我想看到的，就是你阿堯的一個態度而已……事實證明，你有讓我滿意的態度……包括我們現在腳下的這個大嘴娛樂城！”
峰叔說，他這一次過來，就沒打算正麵跟我對弈。
他也並沒有打算出千，見識我的本事。
峰叔道：“你的千術水平，我已經完全不用擔心了……我隻是想看看，在你的內心，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今天這場賭局繼續下去……周圍的賭客那些閒話……我想再廣為傳播的話，會毀了無雙的場子，而且是由你一手造成。所以我才想看看……你到底是會為無雙著想，還是為了你自認為心中的那份對弈而著想……我想看看你是否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我苦笑道：“所以我這一次在青龍桌上的表現，算是通過了你的考驗是麼？”
峰叔點點頭。
我說：“但是你和狐狸都曾經跟我說過。有時候乾咱們這一行的，凡事要以利益為主……我們要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因為能在江湖上混得下去的人，沒有一個人的手上是乾淨的！”
“但這一次你的對手是我。如果你隻是想跟我比試一下都要不擇手段的話……那就是一個毫無良知，喪心病狂的人……你不應該忘記樂小封曾經對你的囑托，你要照顧他的女兒們！這個大嘴娛樂城是無雙和林靜下半生的依托，最後能不能保得住不一定……但一定不能毀在你手裡……”
峰叔的神情無比嚴肅。
看得出來……這一次我還真是驚險啊。
如果一開始我就抱著不顧一切的決心，要跟峰叔“廝殺”到底的話……
那隻怕峰叔就會對我徹底失望了。
峰叔的話也把我給乾沉默了。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想去做，就不做的……有時候，你真的身不由己……我想你早就能理解這番話的含義！”
峰叔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把蝴蝶夢托付給你的時候，在樂小封對你進行囑托的時候，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到你肩上的這份責任了……我並不是道德綁架……而是咱們的江湖，遲早都有傳承的時候。你可以看做是一份傳承……可你若要接受傳承……沒有一件能稱得上驚天動地的大事，你憑什麼接受如此之多的饋贈？”
“所以現在你說的這份驚天動地的大事，就是搞垮塗家是嗎？”我問峰叔。
峰叔沉默不語。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可能你覺得有些困難，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咱們做老千的，玩兒的是腦子！”
我心頭卻在冷笑。
峰叔啊，你特麼說得倒是挺輕鬆的……
“可是一個人的能力有上限的……就算你說的老千是玩兒腦子……可你們這群玩兒了幾十年腦子的人都對付不了的人，憑什麼認為我可以？我拿什麼跟你們比？又拿什麼跟塗家比？”
我質問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