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手術室。
我躺在了其中一張手術台上。
擔架車則是被推到了旁邊的紫外線燈光下。
扭頭朝著旁邊的擔架車看了一眼。
隻覺得我這心裡哇涼哇涼的。
手術室內的燈光非常明亮。
躺在這裡麵像是白天一樣。
不遠處,七羊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正在進行手術前的一些消毒工作。
最後,她戴上了一雙白手套,慢慢走了過來。
雖然看不清七羊的表情,但七羊走到了擔架車和手術台中間的時候,她低頭看了我一眼,我跟她的目光交流下,依舊能感受到她緊張的神情。
剛剛韓方說的沒錯……
我也沒想到七羊居然能害怕成這個樣子。
七羊站在手術台旁邊一動不動,還閉上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苦笑道:“你要抓緊時間……這個手術做完……我們還要馬不停蹄去雲南一趟呢!”
七羊罵道:“彆催了……這個點兒換做平時我都睡了。也隻有你才會半夜把我拉過來做這麼離譜的事兒……”
七羊伸出手,掀開了擔架車上的白布,趕緊又彆開了目光。
我更是看都不敢朝旁邊看一眼。
七羊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她平穩下情緒之後,又朝我看了一眼,才皺眉道:“你……是不是應該先去卸個妝?”
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我們都是易容了的,快馬加鞭來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卸妝。
於是我隻能起身,匆忙跑到下麵的車子裡拿了卸妝水準備卸妝。
我看到韓方跟幾個西裝男一直站在路邊的路燈下,正在談話。
看韓方這個架勢,今晚是要舍命陪君子,奮戰到天亮了。
卸了妝之後,我再次來到了手術室,十分自然地就躺在了手術台上。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一些手術需要用到的工具,比如手術刀啊鑷子啊什麼都已經準備就位了,就放在擔架車的旁邊。
不過我全程都不敢朝那屍體看一眼,我去卸妝的過程中,七羊還十分“貼心”的把白布蓋上。
手術開始之前,七羊又對我道:“小屁孩兒……你要不要……打個麻藥?”
我好奇地問道:“我打麻藥乾什麼?”
七羊道:“你不是這個專業的人……一般人……目睹到手術的過程,可能會產生一些生理上的不適,而且……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還是一具屍體,你確定……你要在完全有意識的情況下目睹這一切?”
七羊的話,說得我渾身一個哆嗦。
不過,我看七羊自己也很緊張。
要是我都在打麻藥的情況下無意識了,到時候七羊隻怕更緊張吧。
我強忍著心頭這種有些恐懼的心情,對七羊擠出一個笑容:“我要是打麻藥了,誰陪你說話呢?到時候你彆做手術做到一半,直接嚇暈過去……所以我必須隨時在旁邊準備就緒……等你暈過去的時候好給你做人工呼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