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語聽見奧齊的話,明顯愣怔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不知所措,她的手抬起來又放下,想去安慰奧齊又不知道怎麼說
“抱歉,我不知曉”
奧齊依舊自若的打著井水,倒出來水清洗摘下來的玫瑰
“無礙,來洗玫瑰”
展語走過去與奧齊蹲在一處,地上放著盆,盆裡是剛打的清涼井水,奧齊蹲在那裡手沁在水裡洗玫瑰,展語湊過去蹲下,也把手沁在水裡,和奧齊一起,兩雙白皙漂亮的手在水中搓洗著嬌豔的玫瑰,偶爾會碰在一起
“那這玫瑰是......”
“嗯,他種的,去世之後,我在養”
展語聽著奧齊的話,回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奧齊家的時候,當時她看見這一片的玫瑰的時候,奧齊不動聲色的將那片玫瑰用木門擋住,他怎麼說的來著?他說家裡人種的,卻未曾想家裡人是已經去世的弟弟
“難怪你不同意把玫瑰用來做花茶”
奧齊沒有接話,認真的搓洗著玫瑰,展語看奧齊不說話,覺得氣氛有些沉重,絞儘腦汁的和奧齊搭話
“那他是怎麼......”
“小時候,家裡靠我爹說書賺錢,後來我爹因為說錯了話被人打斷了腿,家裡就過得愈發的窮困,當時我弟弟才八歲,我也不過十一,我弟弟自小便對胭脂水粉感興趣,又孝順,就想著補貼些家用,於是日日做些胭脂水粉去街上賣”
展語聽著奧齊的話,腦海裡閃過一幕幕在深冬裡,一個半大的孩子帶著更小的孩子去街上賣胭脂水粉的樣子
“冬天嗎?”
“深秋”
“當時大玄還沒開始坊市製度”
“嗯,沒辦法,討生活,那日隔壁的大嬸出來賣些自己家種的菜,我去幫他搬菜,留了奧爭一個人看著我們的攤子,卻恰好遇見官府的人巡街,等我搬完菜回來,就隻看見了散落一地的胭脂水粉和渾身是血的奧爭”
展語聽了奧爭的事,內心久久不能平息,本來是想緩解一下沉寂的氣氛,結果更加沉寂了,展語低著頭手隨意的在手裡撥弄著玫瑰,麵色凝重,不再言語,奧齊看出來展語的沉寂,打著精神去打岔
“好啦,已經過去快十年了,沒什麼了”
展語依舊低著頭不說話,手裡拿著玫瑰搓洗的力度越來越大,將玫瑰搓的越來越沒有樣子,花瓣都搓的透明,奧齊從展語的手裡拿過那朵玫瑰
“真的沒關係了”
展語的聲音低低的,明顯的不開心
“剛剛伯父喊你,是不是因為看見了你剪花?”
“不是,他......”
“奧齊,奧爭的爭是哪個爭啊”
“手中無寸刃,爭不懼懾懾”
展語小聲的呢喃奧爭的名字,重複著奧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