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公子可真是個爽快之人!”大老潘誇道。
“讓我去廣州可以,咱們需得約法三章。”
“甄公子請講。”
“第一,我船上的所有女眷,你手下不得侵犯分毫。”
“行,我答應你!”大老潘已經知道船上確實有個郡主,傷了她可比殺一個喇嘛還要可怕。他此時心裡正在發虛,哪裡還敢讓手下騷擾船上的女眷。
“第二,沿途所需的補給,由你負責,不得短缺。”
“沒問題。”
“第三,天海閣的答應我到了雷州之後,要支付一千兩現銀為酬勞。既然不去雷州了,這酬勞可不能少!”
孫掌櫃一臉懵然,錢不是已經付給你了嗎,而且什麼時候答應你千兩現銀了?可是看見大老潘詢問的眼神,孫掌櫃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那小子是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反正敲的是大老潘的竹竿,關自己何事?
大老潘勉強地點了點,說道:“潘某現身上可沒那麼多銀子,要不,到了廣州再支付可好?”
“我看潘老大是個一言九鼎之人,我也不為難你,有多少先拿多少來。其他的可以到了廣州再支付,不過,得翻倍!”
大老潘僵著臉色點了點頭,吩咐手下開始湊錢。你一錢,我半兩,也不過湊了二十餘兩銀子。
看著甄鑫喜滋滋的模樣,大老潘努力地掩住心裡的鄙夷。不過,在不知不覺中,對甄鑫的戒心也去掉了七八分。
隻要是個貪財的,一般而言都好對付。
“既然錢不夠,那先欠著也行。不過,你得把孫掌櫃還過來,若是被你丟海裡去,我上哪討債去?”
“行……吧……”
……
徐聞,遝磊。
這是元朝目前設在大陸最南端的一個驛站。
徐聞有兩處驛站,英利為陸站,靠海的遝磊為水站。
雖然此處往來商船無數,此驛站卻是歸屬朝廷兵部管轄。
驛館之內的一座獨門小院之中,坐立不安的鬆山看著已經西斜的陽光,滿臉焦慮。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鬆山一步跨到院門,衝來不及行禮的護衛問道:“怎麼樣,有消息了沒?”
護衛搖了搖頭,行完禮說道:“派出海二十裡與三十裡的船隻已經回來了,沒有看到那艘竄船。出海五十裡的船隻,還未歸來。估計太陽完全落山之時,應該有消息。”
“怎麼回事!”鬆山氣惱不已。
自己從瓊州渡海而來,不過一天半時間。就算那艘竄船速度慢些,今天已經第三天,也早該到了才對。
他們,去哪了?
鬆山撓著自己的闊鼻,隻覺愈加煩躁。
自己就不該完全相信孫掌櫃,什麼絕對沒問題,什麼肯定能搞定甄公子。
更不該讓高寧私自跟著登船,與那些人一起前來徐聞。
這下好了,賠了妹妹連甄公子也不見人影!
自己這是被豬油給蒙了心嗎?
可是,自己不先來徐聞做些準備,萬一甄公子下了船被其他人劫走該怎麼辦?
劫人?不會有人直接在海上把他們劫走吧?
真要如此,那可就麻煩大了!
弄不到甄公子,頂多被父親罵一頓。丟了高寧,四娘會殺了自己的!以後自己在雲南就彆想安生了!
怎麼辦,怎麼辦?
該找誰商量?孫掌櫃呢……哦,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