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仝也微微地鬆了口氣,眼中警惕之色漸消。他一直以為,是朝廷派了個人過來跟他們套近乎,試圖挖出他們兩個隱瞞的一些秘密。
這種事,幾年來已經碰見了許多次。還好,兄弟倆一直都保持著警惕之心。無論是誰,都不曾讓他們破過防。
這大概也是他們倆雖然早被判了死刑,卻依然能苟活至今的最主要原因。
陳文開又對著甄鑫說道:“熊二哥的長兄,你應該見過。就是零丁軍的熊大熊將軍。”
熊大啊,果然……難怪看著身形有些眼熟,原來不是因為他長得跟熊一樣。
“你們見過我哥?他還活著?現在在哪?”熊二雙掌一探,抓住甄鑫肩胛便搖了起來。
猝不及防之下,甄鑫感覺骨頭都快要被搖散了,苦著臉哀哀呻吟。熊二訕訕放下雙掌,轉身又抓住陳文開的胳膊,更用勁地搖著。
“熊大將軍自然還活著,就是他的零丁軍有些艱難,手下兄弟隻剩下二三十人了。”
熊二放下手,喃喃說道:“活著,就好……”
“這些年,大家都在找你們兩個,卻沒想到,你們竟然會被關在這個地方。”陳文開臉色複雜。
“找我們,能乾啥呢?”馬青仝黯然說道。
熊二還有一個親哥可以惦記,自己的親人早已死得乾淨,誰又可能會真心的在尋找自己?
“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位甄、甄小哥又是誰,為何會被關進死牢?”
這麼幾番介紹過去,兩刻鐘時間轉眼過了大半。陳文開匆匆地說道:“具體的,我下次再找機會來說清楚。我今天費了許多天勁,想跟甄公子說幾句話。”
馬青仝默默地回到牆邊坐下,熊二卻依然隔著木欄探頭探腦。
陳文開無奈,隻能儘力壓低著聲音說道:“這個案子的判決,肯定有問題。但是急切之間還尋不到突破口,大夥兒現正在想辦法。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還有時間,短時間內不會被執刑。估計最快,也得需要一個月。所以這幾天,我們會先保證你在獄中的生活,起碼不會過得太艱難。”
甄鑫點點頭。
“天海閣有些亂,他們都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處理,你有沒有交代的?”
天海閣已投入大量資金重新整修,眼見著就可以開始下金蛋了,自然不容有失。否則失去這項收入,自己真得在這獄中喝風飲尿了。
一天一百兩啊,加上那麼一大群人的生活費,要維持下去很艱難!
“來的有誰?”甄鑫問道。
“徐夫人、我、苟家七娘,還有島上薛老漢以及疍民費老三。”
甄鑫腦子一轉,便明白了這些人組合的意義。陳文開可鎮場,徐夫人能打,七娘擅經營,薛老漢比較穩重,加上一個船上功夫了得的疍民。起碼可以保證能進能退。
“有高寧在,近期不會再有人去騷擾天海閣,但是得跟徐夫人說下,讓她注意防止宵小潛入作亂。尤其是天海閣內那些不領薪水的試用期夥計。”
“讓阿黎彆太擔心,說我一切都很好,沒被人欺負。”
“天海閣的重新開業,讓苟榕負責。告訴她彆慌,所有事項包括新戲的排練與演出,隻好按既定方案實行,肯定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