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沉吟片刻,說道:“謝先生若信得過甄某,祭拜之事交給我便可,你還是留在南方吧。”
謝翱搖搖頭,:“祭拜自然得謝某去一趟,此時還走得動,再過兩年,待到身弱體衰,恐怕再也沒機會了。隻是想求公子一件事”
“你說。”
謝翱望向馬青仝與熊大,兩個堅定地點了點頭。
“謝某想求公子,允許我等組織人手,去殺了楊璉真加,奪回理宗之首歸葬。”
甄鑫皺著眉頭,說道:“這事我會儘力去做,你這是對我不放心嗎?”
“不,公子身負江南最後的希望,不能讓你以身試險。”
甄鑫心中又湧起一陣煩躁。
這些人,動不動就說自己要承擔什麼責任,其實就是一個意思,慫恿自己造反!
神經病啊這是!
甄鑫看向沉默的陳文開,問道:“你怎麼看?”
“我?”陳文開一怔。
甄鑫點頭。
此人身負滅家滅族之仇,對蒙古人可謂恨之入骨。但是甄鑫並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對於故宋有太多的歸屬感。
也許是當年陳文龍在流亡朝廷中受到排擠,也許是因為陳瓚孤守興化時,沒有一支宋軍前來救援,讓陳文開對於這些遺老遺少們早已失去了期望。
甚至對於長期追隨的陳宜中,他也沒有太多的感情。無非是希望找個可以暫時棲身的保護傘,隻是這個保護傘太過狡猾,跟隨他的人一年之中都見不了幾次麵,更彆說他人了。
陳文開略顯猶豫,說道:“我得先回趟老家,祭拜先父。公子若要前往杭州,陳某願意隨行,並為前驅。”
甄鑫不耐煩地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是你對杭州之行的看法。”
陳文開這才明白,甄鑫問的不是自己的意見,而是隱於自己身後陳宜中的意見。
“那個陳相還不知道杭州之事。不過,他前一陣讓人送信過來,想讓公子去趟大都。”
大都?
連謝翱都怔住了。
甄鑫頭大如頭,這夥人一個個恨不得自己不死是嗎?
北上杭州不夠,還要跑趟北京?
那可是賊窩中的賊窩啊!
“他讓公子去大都,又為了何事?”謝翱問道。
“說是想讓公子親自去探尋文丞相去世的真相。”
文丞相之死還有隱情?為什麼?
謝翱一臉疑惑。
“另外,就是那個,公子的事”陳文開口齒不清地說道。
甄鑫卻聽明白了,自己的出身以及以真正布局之人,在大都!
也就是說,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上的秘密,就必須去趟大都。
離開維京島混到現在,甄鑫其實已經沒了當初那麼迫切的心情,非要搞清自己到底是誰。
能維持這種現狀,被人利用其實也沒什麼不妥。
反正至今為止,自己也沒吃太大的虧。
而且說實話,以現在的實力,突然跑去大都,跟自投羅網無異。甄鑫承認,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慫。
“不過,陳相並沒有強求公子一定要現在前往大都。隻是說,公子若覺得時機到了,不妨往大都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