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島的孩子,六歲必須入學,七歲以後就得開始給弟弟妹妹們上課。你這麼大,竟然還不能給彆人講課……”甄鑫搖著頭嘖嘖而歎。
“我,我……我可以教他們拳術!”
甄鑫曲指蹭著下巴,沉吟道“倒是可以考慮,不過你得打得過島上的孩子,才能讓他們服氣。”
“我,我一定可以的!師公,你趕緊教我這套太極拳,我學會了就去日月島教那些孩子們了。”青書雙手叉著腰,豪氣乾雲地說道“就算有年齡比我大的,我也可以把他們打趴下!”
張三豐撫著青書的頭頂,微笑著說道“學武是為了強體健身,可不是為了把彆人打趴下。”
“不!”甄鑫卻肅然說道“某以為,學武,是為了保護弱者。保護你身邊的人不被彆人欺淩,不被彆人壓榨,不被彆人當作可以隨意宰殺的牛羊!”
“無上天尊……”張三豐輕聲歎道。
迎著甄鑫灼灼目光,張三豐問道“不知甄公子需要老道在南海停駐多長時間?”
“不不,真人誤會甄某了。”甄鑫急忙搖搖手說道“我沒有要求真人一定要留在南海,隻是希望你可以去日月島看看。真人若願意留在那一段時間,甄某必舉島歡迎,真人若想離去,甄某自然不敢阻留。”
“隻是……既然道家在中原之地無法駐足,道長何妨暫避海外。瓊州百姓,也一樣需要道家的教化……”
謔,這小子,胃口這麼大?
張三豐兩眼炯炯地盯著甄鑫。
甄鑫訕訕而笑。
雖然對天下間除了張三豐之外的牛鼻子,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要對付已經成為喇嘛走狗們的和尚,隻能拉攏處於落魄之中的道士。
一物降一物,魔高一尺,就得指望道能高過一丈。
不對……甄鑫突然給自己腦門一拳。
想要降服張三豐,不能靠自己啊!
“我在瓊州,結識了一位道姑,我稱她為‘黃道姑’。”甄鑫收起臉上的嘻笑,擺出一本正經模樣。
張三豐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突然跟自己說起女道士作甚?
可是這神色,似乎又不像在說笑。
“黃道姑其實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道士,我從來沒見她拜過三清,她也不會做任何法事,甚至連道經都背不了幾篇。”
“我,我也不會啊……”青書聽著很開心,仰頭問道“師公,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不背道經?”
張三豐皺著眉搖搖頭,靜待甄鑫的下文。
“她自稱道姑,其實隻為了一個身份,一個可以不用嫁人的身份。”
黃道姑在甄鑫心目中的形象,還是相當高大的。雖然想起她的時候不多,而且在日月島越來越多的島民之中,黃道姑總是容易被人遺忘。但是黃道姑對於日月島,對於瓊州百姓的作用,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正是有了她,日月島的才能壟斷南海的高端棉布市場。也正是有了她,瓊州才會成為日月島獨立於海外的最重要依據。
“黃道姑在瓊州二十年,從黎族百姓那學到了一整套的棉紡織加工技術,經過自己的精心鑽研,加以改良之後,又反哺於黎族窮苦人家。
如今,整個瓊州,哪怕是人跡罕至的大山人家,也已經學到了黃道婆無償的棉紡技術。憑此,一個婦人至少可以輕鬆養活一個五口之家。”
“此話,當真?”張三豐吃驚道。
就算在江南之地,一個佃農辛苦勞累一整年時間,如果沒有婆娘做些雜活幫襯,也未必能養得活一家五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