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北山齊自動忽略了安寧的前半句話,自顧自的說道。
而這時,沙狐已經和劉良縐交談起來,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不過幾人依舊保持著謹慎,一夜未眠。
天亮了,舌欲沒有再出現,這讓幾人有些相信了劉良縐的話,舌欲的厄體已經被他殺死了。
幾人來到屋外,隔壁的房間裡,殘留著一大片血跡,剩下的五個獵人不見蹤影。
雖然早有預料,但這一次出行整整損失了十個獵人,還是讓沙狐覺得有些可惜,最重要的是,死的不值啊!如果早知道營地裡的災厄是舌欲的話,這些傷亡本是可以避免的,他們可以死在更有用的地方。
“狐主,如今這營地已毀,我繼續呆在這也沒什麼意義,此次就隨你們同去鳳雲山如何?”劉良縐說道。
沙狐對此並無不可,安寧也是無所謂,他的眼睛異能此時已經消失,對於劉良縐是否出現異樣他也看不到,三人之中隻有北山齊看向劉良縐的目光還帶著警惕。
幾人來到車馬出,看著車前散落的血跡,心中不由得一沉,尤其是看到裡麵摻雜著的鱗甲和毛發的時候,臉色更是變得難看起來。
“這舌欲還真是什麼都吃啊!”沙狐嘴角抽了一下,沒有銀尾狼拉車,那他們就隻能步行了,那樣的話可能要晚一天到達鳳雲山,對於幾人來說,這個消息要比失去十個獵人手下更加的沉重。
在廢土,命真的不怎麼值錢,遠沒有貨物有價值,尤其是底層的拾荒者和真體獵人,更是廉價。
對於沙狐這樣人來說,那不過是仆人罷了。
……
安寧早已適應了炎熱,也習慣了奔波,更何況他還私藏了一壺水,所以感覺還過得去。
可有人並不是這樣,他的目光看向其餘三人。
沙狐和劉良縐麵色如常,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這些都是年輕的時候經曆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北山齊就不同了,那張白嫩的臉上陰沉的像是要把誰吃掉一樣,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北山齊感覺自己的心在燃燒,想要發火卻無處宣泄,他出身富貴,一出生就是北齊王府的少主,那是含著金鑰匙長起來的,哪裡受過這種的苦。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華貴的衣料此時沾滿了塵土,混合著滲出的汗液,看起來有些泥濘。
更讓他窩火的是,明明都是一起出來的,這安寧從哪弄來的水?就不知道先讓他喝嗎?果然是粗蠻之地的土包子。
北山齊咬著牙,汗水從他的眉上滴落,劃過臉上,流到他乾裂的唇間,他忍不住舔了舔。
那淡淡的鹹味讓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堂堂北山王獨子,北齊王府的少主,已經淪落到用自己汗液解渴的地步了嗎?
深深的恥辱感刺激著他的心靈。
北山齊不知道的是,有一句話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兩輛車馬卷起陣陣煙塵,從幾人身邊飛馳而過,北山齊那汗水淋漓的臉上,頓時蓋上了一層泥色。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上是肉眼可見的灰色泥土。
北山齊笑了,笑的有些張狂,他看著停在遠處的兩輛車馬,目光移到了車馬上的旗幟上麵。
那是一隻,紫色的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