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熊能信嗎?
這要是信了,它以後還怎麼在林子裡混?
豬會怎麼看它?牛會怎麼看它?大王會怎麼看它?
所以不是不信,是不能信!
熊在江湖,身不由己!
黑熊晃了晃大腦袋,溫和的張開嘴,衝著餘生撲了過去。
餘生看著草叢裡的陳大山,他跑得了,可陳大山就不一定了,想到這裡,他沒有再退。
就在黑熊撲過來一瞬,餘生身體一頓,迎著黑熊的衝勢,在黑熊咬向他的瞬間,身體一轉,跨在了黑熊身上,勒住它的脖頸。
黑熊的脖子很粗,給餘生一種厚實的感覺,尤其是那紮人的皮毛,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柔軟,反而像是一根根略微柔軟的尖刺。
餘生緊張了一下,看到黑熊的爪子要抓他的手臂的時候,他的雙臂一緊,驟然發力。
黑熊雙目瞪得滾圓,發出的咆哮恰然而止,背著餘生不停的撞擊著周圍的樹乾,熊掌上鋒利的尖爪胡亂劃弄著餘生的手臂。
餘生閉著眼,死死的勒住黑熊,他的身體撞斷了樹木,碾碎了亂草,手臂更是被抓的血肉模糊。
他不能鬆手,鬆了手這熊就該活了。
時間流逝,隻聽得一聲脆響,黑熊眼神逐漸無神,看向林子深處的眼睛,一絲不解之色悄然消散。
“餘生,你沒事吧?”陳大山跑過來。
餘生低著頭,殘破的衣袖下,手臂白皙長著汗毛,哪有一絲受傷的痕跡?如果不是袖子上還染著血跡,他都要懷疑剛剛的疼痛是假的了。
陳大山也是一怔,不過認定餘生不是凡人的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的內心,興奮道:“餘生,我就知道你沒問題!這一下咱們可就發財了!”
發財了?
餘生眼睛一亮,盯著陳大山不語。
隻是這一次陳大山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隻是一個勁的摸著黑熊的屍體,口水都要留下來了一樣。
“餘生,你試試能不能把它扛動?可以的話咱們現在就回去。”陳大山說道。
餘生抓住黑熊一隻前爪,稍一用力,便將熊屍扛在了肩上,那輕鬆的模樣讓陳大山一陣側目。
這黑熊怕是要有千斤之重,可在餘生手裡卻輕如無物,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陳大山震撼的想到。
兩人回返,陳大山順便摘了一些能吃的果子,而在他們離去後不久,古臣和穀褚從另一個方向經過了這地。
“等一下!”古臣停下,掏出一副白色的手套帶上,這才從草裡撿起半個果子,眉頭皺緊。
“老師,這應該不是三魂果吧?”穀褚疑道,他越看這東西越像是苦毒果。
古臣看了他一眼,臉色陰沉下去,訓斥道:“文習對你們來說,雖然不是很重要,可我當初也是教過你們的,這苦毒果你還認不出嗎?”
穀褚苦笑,道:“這哪能認不出?苦毒果味道極苦,含有劇毒,彆說是人,就算是妖獸也不吃,這話是當是老師教給我的,學生怎麼敢忘。”
古臣臉色稍緩,指了指苦毒果上的齒痕,道:“你看,這明顯是人的牙印,還很新鮮,可周圍卻沒有發現屍體,最近有進化者進過妖域?”
穀褚趕忙搖頭,道:“不可能,如果有人進來,下麵的人會稟告我的,也許這隻是牙齒和人相同的獸類?”
“獸類?”古臣哼了一聲,道:“這是不是人類的齒痕,我還是分得清的。”
穀褚一僵,趕忙道:“老師,學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苦毒果,認識的人不可能會吃它,除非他不認識,可進化者怎麼可能不認識這苦毒果呢?”
“所以說,你這個副軍統做的有些不稱職啊。”古臣拍了幾下穀褚的肩膀,把那半個果子放在了穀褚手心,當先而行。
穀褚臉上青紅交錯,握著果子的手不由握緊,汁液流出,沉默的跟了上去。
這一次,他在老師麵前,可謂是丟儘了臉麵了,堂堂一軍統帥,連自己看守之地有沒有人闖入都不知道,著實可笑。
……
陳小蘭坐在桌旁,看著在院裡徘徊的王英,問道:“娘親,我哥和餘生怎麼還沒回來?”
此時,天色已晚,家裡的晚飯都做好了,可就是等不到那兩人回家,這讓陳小蘭心中瞎想,哥哥不會是帶了餘生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吧?
王英哪裡有心思回答,陳小蘭不清楚,她還不清楚?
她淩亂的在院裡踱步,來回徘徊,原本還想著等兒子回來,一定要狠狠的訓斥他一頓,現在也沒了那個心思。
隻要陳大山和餘生能夠平安回來,怎麼樣都好。
王英在心中祈禱。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內心,此時,院外傳來腳步聲,一輕,一重,聽起來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