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部落,你知道本王說的是哪些,也要想辦法收拾一下了,”達布芒讚笑道,“不來前線還不知道,原來這麼多部落已經輕易的滿足了?本王到時候再南下,他們怕是要跳出來說再等兩年?”
作為達布芒讚最信任的人,左相自然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更知道接下來草原上會有多少人頭落地,可他沒有半點要勸誡的意思,很自然的點頭應下。
死就死唄,碰宗教可能還讓草原有些動蕩,可要是動那些個不和王上一條心的部落,誰難道還敢站出來反對?
如今的草原,真的不是以前那樣了。
不是哪個部落大一些,說話就有底氣些,在草原上,真的隻能有王上一個聲音。
他們努力了這麼些年,和大唐虛以為蛇,以雷霆之勢吞並一半西域天竺,之後更是借著大唐走私來的鐵,加上之前他們在長安學到的那些東西,一舉打下了隴右。
之後便是長達三年的拉鋸戰,最終大唐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事實。
然後呢?然後就是涼州了。
正如王上所說,隻要打下大唐,整個天下就是王上的了。
自己還需要考什麼科舉?哪怕那是年輕時的遺憾,可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用什麼進士及第來證明自己了。
可能全天下都沒幾個人知道,自己是吐蕃人?
當初遇見王上的時候,大家還是年輕人,自己長的像唐人,還生了些誤會。
然後他們就一同進了長安,到了那個天下最繁華的地方,認識了一些人,發生了一些事。
在那個過程裡,努力想成為唐人的他碰了很多壁,迷茫了很久,反而是王上他們,一開始就堅定的要回草原,沒有那麼多心思。
最後自己大概是心死了?真的和王上他們回了草原,一起在草原上努力了這麼些年。
如今看來,當初的那些理念想法啊,真是可笑而又愚蠢的。
王上推開了房門,走向了那些部落的首領。
室內燈火通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氣。
他靜靜的站著,沒有跟過去。
他雖然是左相,但他更喜歡在幕後,無論是出計策還是乾臟活,都不是該在人前提起的東西。
他轉過身,慢慢的走回了那間書房,那是他在這個宅子裡最喜歡的東西。
自己到底算是個吐蕃人還是個漢人呢?他忍不住在想。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遇見的一個人說的一些話。
看來他們都是一類人,看彆人往往比看自己要清楚的多。
原來那個時候,用著衛陵名字的他,就已經被那個人看清楚了啊。
他微微轉頭,看向長安的方向,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絲笑容。
東連文西衛陵,連文啊連文,我的路快走通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