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實在在的詭辯。
且不論失控的裴黎,鏡流是否有能力將其鎮壓。
她甚至還將解決隱患後的可能性的傷亡算在對方頭上。
但這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那位欽差大臣與鏡流對視了良久。
最終一錘定音。
“我們不會放棄這柄劍,但需要給他上個保險。”
思緒回籠,裴黎看著麵前容顏絕麗,氣質冷厲的女人。
“師傅。”
鏡流緩緩睜開雙眼。
一抹難以察覺的暗翳悄然消散。
“回來了。”
鏡流站了起來,抬眸看向他。
“嗯,讓師傅費心了。”
鏡流搖了搖頭。
“你我既是師徒,何必在意這些。還是多練練劍,這樣到時候才能少挨些皮肉之苦。”
裴黎笑道。
“師傅放心,我看那造翼者無謀,步離人少智,即使不正麵硬剛,我們也能大獲全勝。”
其實裴黎是想說正麵對陣仙舟聯盟實在吃虧。
而且墮入魔陰身的概率也實在太大。
隻是鏡流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疑惑地抬頭。
“景元沒跟你說嗎?要和你打的是我。”
“啊?!”
應星來到丹楓麵前。
“喂,到你上場了。”
丹楓背後的龍尾垂落,人也緩緩飄落在地。
一雙古井無波眸子亮若星辰。
看到他依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應星笑了笑。
“戰前還在思考你那些關乎族群的大事嗎?看來你已經勝券在握了啊。”
丹楓一甩袖袍彆在身後。
“麵對鏡流,誰有把握敢言絕對勝利?”
“哦?評價挺高。但你的樣子卻不像是這麼回事。我聽說……你之前曾輸她一手,因為分心了。”
丹楓瞥了他一眼。
“景元還打算把這事講給多少人聽?”
應星笑著擺了擺手。
“龍尊大人難得的失誤,讓人印象深刻也是在所難免。”
應星看了眼對麵,鏡流與裴黎一起往祈龍壇中心走去。
“那麼,走吧,飲月。這一次,你該傾儘全力了。”
來到祈龍壇雨彆雕像前,裴黎還驚魂未定。
而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被抓苦力的景元。
“呦,看來是知道了。”
景元毫無異色地回應道。
“你擱這給我上突擊考試呢!為啥不早點告訴我?”
雲騎劍首之位,乃是仙舟武鬥的。
不僅僅需要冠絕仙舟的實力,更要擁有讓諸位同僚心悅誠服才能就任。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但若隻是擺個擂台或是分組競賽,未免太過繁瑣。
真正有資格競選的人不過鳳毛麟角。
而劍首之戰不是玩笑,並不是重在參與。
於是最後衍生為想要衝擊劍首之位的人提交申請,由將軍府遴選出勢均力敵的對手為其“試劍”。
兩人全力一戰若是能征服觀戰的雲騎軍,便有了競爭劍首的資格。
原本給鏡流“試劍”的應是丹楓。
但這次十王司點名要裴黎作為鏡流的試劍對象。
也是因此,鏡流才想在劍首選拔之前與丹楓一決勝負。
景元不以為然。
“劍道一途,需累經年苦修,不是你這兩天抓緊練練能應付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區彆?”
裴黎痛心疾首。
“是你優等生無法理解我們這些凡人臨陣磨槍帶來的安全感。”
景元啞然失笑。
“姑且不論那究竟是安全感還是對心虛的徒勞補丁,單就論武學的話,你才是優等生呢。”
裴黎一下子失去了笑容。
“好了,既然雙方就位,那便等我號令。”
“且慢。”
丹楓出聲阻止了騰驍。
“飲月,有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