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神色淡然的的說道。
韓雍一聽,低頭暗思起來。
“我兒想到什麼了”
韓貴見此,問道。
“我想起在江西求學之時,所見所聞,均是寧王府兼並土地,欺壓百姓,為禍一方,江西士紳,官員,官吏不思懲戒,反而為虎作倀,成沆瀣之氣,內外勾結,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或四處逃串,或淪為士紳,王府家奴,或被折磨至死,我曾暗暗發誓,等他日我高中皇榜,必為百姓討還一個公道,然我給建德兄說明後,建德兄一再勸說我要從長計議,三思而後,謀定後動,絕不能操之過急,再想想父親剛才所言,或許我已明白為何建德兄要如此勸我了,建德兄是想讓我放棄這個想法啊”
韓雍低頭,神情淡淡的說道。
“我兒此事萬不可為也,若我兒如此,我寧可你不入仕,也不如此取禍”
韓貴一聽,被嚇得臉色蒼白,揮手說道。
“父親放心,個中道理,孩兒還是明白的,隻是現在想起,當時建德兄說起此事時神色淡然,神情自若,並不如父親這般反應激烈,而且……”
韓雍一邊想,一邊說道,忽然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
韓貴見此,問道。
“說起此事之前,我們還談到各地士紳兼並土地,百姓無路可走,隻能依附於士紳過活,後來每次說起此事,建德兄都眉頭緊鎖,似乎心中還有話說,隻是不便說出吧”
韓雍一臉疑惑的說道。
“雍兒,這個劉解元絕不簡單,雍兒可要多留一個心眼啊”
韓貴說道。
“父親,我與建德兄真心相交,建德兄也絕無惡意,我又如何能防著乎”
韓雍一聽,頗為不開心。
“為父也無他意,隻是為父覺得,這個劉解元並沒有表麵看著那麼簡單”
韓貴又說道。
“好,孩兒會留意的,時候不早了,孩兒告辭了”
韓雍對韓貴一拜後,便出門返回自己房中。
看著韓雍離去,韓貴歎息了一聲。
雖然韓貴對劉建並不了解,而且韓貴對劉建的認知,大部分都是自己孩兒韓雍說起的。
但是韓貴始終有個感覺,覺得這劉建雖然看上去隻有十八歲,但實際上或許並不止。
聽韓雍說起劉建沿途種種,特彆是天津對付沈家公子,更是反應出其與年齡不想匹配的成熟和心機。
忽然韓貴又想起前不久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京師內外,關於沈家的流言蜚語。
又想了想劉建種種,忽然有一個念頭從韓貴心中浮現出來。
當街衝突,一夜流傳,三角澱伏擊,劉建靠直覺識破奸謀,擒獲沈顧析。
看似不相乾的事忽然被韓貴聯係到了一起。
這也太巧了吧,要是這些是其他人謀劃的,那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劉建與沈顧析當街衝突後,沈家惡名才傳遍京師內外的。
而要是這一切都是劉建謀劃的,那時間,空間就都對得上了。
而如果說劉建提前偵之了沈顧析的打算,便策劃了一夜流傳,以此迫使沈顧析和沈家投鼠忌器,取消伏擊,那這動機也找到了。
而沈顧析要是執意而為,之後劉建又安排乘其不備,擒獲沈顧析一行人,再移交官府,以此坐實其罪,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韓貴心中想著,忽然又想起韓雍所說的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楚王和襄王謀劃以海盜劫掠舟山,盜取玻璃,肥皂之法,再煽動流民,衝擊江口。
以劉建所言,是因為劉家家仆拚死抵抗,才最終轉危為安,沒有釀成大禍。
但是那些海盜,強盜是何等窮凶極惡,嗜殺成性,就靠劉家自己的家仆,就能擊退甚至擊殺海盜?
那流民何止幾百萬,稍微一煽動,立時便會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就靠劉家自己就能簡單解決?
忽然韓貴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天上月色。
劉家,絕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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