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問道。
“胡大人,這……”
袁達剛一開口,便看了看周圍的屬吏,屬員和雜役。
“什麼事,直說吧”
胡濙臉色一沉,又說道。
“稟大人,此事關係重大,不好外傳”
袁達拜道。
胡濙一聽,大驚,這袁達可是太醫院院使,也算比較正派的人,也非唐突之人,而胡濙本來也懂些醫術,之前就與名醫戴思恭探討醫經,被戴思恭讚賞。
何況這袁達也是受胡濙舉薦才成為太醫院院使,其如此說,那必然是大事。
“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必前來”
胡濙對左右說道。
於是眾屬吏,文吏們便紛紛起身離去。
“你說吧”
見眾人走後,胡濙說道。
“大人此事確是大事,和英國公有關”
袁達拜道。
“英國公?”
胡濙一聽,驚呼一聲,皺了皺眉。
難道英國公身體不適了嗎,不對啊,昨日大朝英國公還氣定神閒,身康體健啊,難道是因為英國公的公子張忠,他不是昨日大病嘔吐,發熱,見風了嗎,也不對啊,這張忠雖然是英國公公子,然從小體弱多病,故而並未出仕,也未如其他勳貴一般,在錦衣衛和京營,各地衛所任職,就算是這公子病重,也沒必要弄得這麼神秘啊。
“英國公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其公子病重嗎”
胡濙問道。
“正是”
袁達拜道。
“袁達,你以為這是何處,英國公公子病重,也不至於這麼神秘吧”
胡濙一聽大怒,拍案怒道。
“大人,此事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大人也懂醫術,也知那張公子從小體弱多病,今日這位薛醫官便去與張公子診病,發現了一些機密之事,故而下官才來密報大人,請大人做主”
袁達一見,驚出一身冷汗,也不敢欺瞞,向胡濙拜道。
“機密之事,那張公子有何機密之事”
胡濙一聽,臉色又一沉。
心中又泛起了一些疑惑,雖然胡濙沒有見過這位張公子,更沒有號過脈,但是胡濙也聽過張忠從小體弱多病,但這也沒什麼啊,其還不是活了四十多年,這怎麼突然說起有什麼機密?
這豈不讓胡濙大惑不解。
“這還是讓薛物說吧”
袁達拜道,薛物也走上前。
胡濙則轉頭看了看薛物。
我倒要聽聽,是何機密之事。
胡濙心中想著。
“稟大人,下官今日去給那張公子診病,發現公子體弱多病,非氣血不足,而是精血有虧,脾腎陽虛所至,我曾細細詢問過,發現這自公子出生之後便有了,但應並不算嚴重,否則公子必然早已夭折,隻是後來公子一歲之時重病一場,後有反複,多次之下,其體內虧損一定非常嚴重,我與其號脈之時,便發現其體內脾腎均已敗壞,故而前日刺激過激,方有上吐下瀉,下不了床,而這麼嚴重的敗壞,我也是第一次見,可以想象這絕非一日兩日,一年兩年便成,而是十幾二十年,經年累月的累加所至,張公子體虛到如此地步,恐怕時日無多了”
薛物拜道。
胡濙聽後大驚失色。
胡濙也算略通醫術,如衛生易簡方,芝軒集,律身規鑒,等醫書,便是胡濙所著。
其怎會不知薛物所說的精血有虧,脾腎陽虛意味著什麼。
忽然一種不好的念頭從胡濙心中升起。
正如薛物所言,這張忠如此嚴重的病症,是十多年,二十多年更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恐怕來日無多,回天乏術。
隻是胡濙擔心的不是這個。
“你的意思?……?你有幾成把握”
胡濙想了想,停頓片刻,問道。
“大人也懂醫術,如此大事,下官也不敢隱瞞,下官可以以項上頭顱做保,此事可以肯定”
見胡濙已知答案,薛物更加不敢隱瞞。
胡濙看了看薛物頗為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對於薛物的醫術,胡濙還是很信任的,其既然都如此說了,那麼此事基本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胡濙也不敢妄下結論,要不自己去看看。
胡濙想了想。
至少自己確定了,向張輔說明,張輔也不會有所懷疑,而要是薛物搞錯了,張輔也不會受影響,但薛物可就慘了。
“走去英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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