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商輅一聽,驚呼一聲,簡直難以置信。
“為何?聽聽我家的經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韓雍看了看商輅,冷笑一聲。
“我家是閭右,當年在蘇州也算盛極一時,豪富,巨賈無比,我父還曾考取過秀才,也算有了官身,功名,原本安居樂業,家族興旺,可這樣就真安穩了嗎,不是”
韓雍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一番眾人,微微一笑。
“朝廷見我家富可敵國,便設法打壓,還要我們強製北遷順天府,並放棄祖地,祖田,我父又怎會同意,本想據理力爭,然確被朝廷無端拘押治罪,最後隻能破財免災,經此事後,我父也隻能順從朝廷,北遷京師,可到了京師呢,朝廷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任我們在京師內自生自滅,當時若不是我父重操舊業,逐漸在京師之中安家置業,怕是我們早就被餓死了吧”
韓雍看著神色越來越驚駭的眾人,又是微微一笑。
“我家尚且如此,你等覺得以建德兄家世更勝我十倍,百倍,千倍,建德兄更是曠世奇才,那朝廷又會如何對付建德兄,多年來,多少明槍暗箭都被建德兄化解,建德兄若不設法自救,在大明內還有活路嗎,朝廷如此,又能怪我何,何況你們覺得為何這麼多人願意跟著劉家南遷南洋,這問題你們可想過”
韓雍笑道。
“難道不是你們強迫,威逼利誘,弄奸耍滑乎”
李時勉正驚呼韓雍話語時,聽韓雍一問,不假思索的說道。
“若真如此,怕是這些人早就反抗了吧,怎會如此乖乖順從”
李出源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都是江西人,對江西之事應比我更了解”
韓雍與李出源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彭時羅瑛等人。
“你這是何意”
彭時一聽,皺了皺眉。
“就拿江西來說,那寧王府和縣衙,府衙相互勾結,又與豪強,地主,土豪劣紳相串聯,強取豪奪,大肆兼並百姓土地,讓百姓生活唯艱,為了填飽肚皮,吃觀音土,吃草根樹皮,甚至易子而食啊,這些你們真的不知,真的不曉,我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五十畝地,十兩安家銀,全民掃盲,六歲以上學齡兒童免費入學堂讀書,我們還提供醫療保障,為百姓診病,建德兄還開發,種植板藍根,小柴胡等中藥治療流感,感冒,雙氧水,生理鹽水,青黴素等新藥治療感染,疾病,發明顯微鏡來帶領眾人認識微觀世界,細菌,病毒,真菌,還有所謂的血吸蟲病,瘧疾等等病症也在顯微鏡下得到了廣泛認識,血吸蟲病知道嗎,微觀世界的血吸蟲,瘧原蟲這就是南方疫病的主要來源,還有勤換衣,勤洗澡,飯前便後多洗手,喝開水等衛生習慣,甚至將醫官,醫師,郎中等集中起來建立衛生部,綜合性國營醫院,分專科為百姓診治,醫治,凡此種種,你們覺得那些在大明內苦苦掙紮,吃了上頓沒下頓,天天乾著重活累活,一年到頭還吃不了一點葷腥,甚至每天都吃不飽飯的人,怎會不動心,若非被逼得走投無路,誰又願意舍棄祖地,來此南洋蠻夷之地闖蕩,這難道還不是明庭逼的嗎,不是這個黑暗到人吃人的社會給逼的嗎,逼得百姓為求活路賣兒賣女,易子而食,有時甚至搶男霸女,強取豪奪,無惡不作,底層百姓沒有一絲一毫安全感,沒有一點活路,而你們這些土豪劣紳,地主老財,天天錦衣玉食,又怎會理解這些,知道嗎當時建德兄要救你們時,我們都持反對的態度,若非建德兄,我們巴不得看著你們自生自滅呢,就這樣還張口閉口什麼反賊,簡直恬不知恥,可笑至極”
韓雍話語,話音越說越大,到最後甚至厲聲說道。
眾人聽著韓雍所言,儘皆難以置信。
因為這些很多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也有很多也已經顛覆了原有的觀念,還有一些更是刷新了原有的認知範圍。
“血吸蟲,瘧原蟲,真菌,病毒,細菌這真的南方疫病的真正來源嗎,那瘴氣又是怎麼回事,你們所說的微觀世界又是怎麼回事”
商輅上前問道。
“瘴氣實際上是森林中動物腐爛後產生的毒氣,這些動物屍體在森林中得不到清理,在太陽爆曬下散發出來,加上蚊子,蒼蠅等傳播,故而便有了我們所熟知的瘴氣,實際上如今我們已經清楚認識到了瘴氣是一種惡性瘧疾,為此建德兄早已下令,全民出動,清理森林中的動物屍體,並清除四害,蒼蠅,蚊子,蟑螂,老鼠,從源頭杜絕包括鼠疫,瘟疫等傳染病,對了,瘟疫我們也有所了解,比如鼠疫是由鼠疫杆菌這種真菌感染造成的,還有感冒發燒等等也是細菌,病毒感染造成的,這些就是微觀世界,也正是有了顯微鏡,可以對微觀世界進行進一步研究探索,我們才能對症下藥,加上新成立的衛生部牽頭,帶領百姓進行衛生教育,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還有化糞池,垃圾處理廠以及除四害,設法治療血吸蟲,瘧原蟲等等,保證一個良好的生活,生產環境,雖然如今我們還未完全戰勝各種瘟疫,疾病,但未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戰勝疫病,讓任何一個地方都成為安居樂土”
李出源上前說道。
眾人一聽,心中驚懼不已。
戰勝瘟疫,這根本想都不敢想啊。
安居樂土,難道這才是劉建真正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