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鈔司,建造司,這兩個司現在已經爛了。”朱棣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皇上,抓人嗎?”青龍小心翼翼的問道。
朱棣搖了搖頭,“等朱雀和玄武回京,全國各地統一行動,免得出紕漏。”
“是!臣遵旨。”
內閣,張居正正和一眾同僚在聊天,他們已經批完了奏折,正打算放鬆放鬆就回家。
“青龍最近出入禦書房的頻率有些高啊。”張居正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錯,按理來說,錦衣衛雖然有著出入皇宮的權利,可是一些消息的傳遞,都用不到堂堂一個指揮使啊。”劉大夏點頭附和道。
“看來又有一場大案即將來臨了。”楊廷和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感慨道。
“大案又如何,也不是咱們該管的,做好本職即可。”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是海瑞。
“海閣老說的不錯,再大的案件,也波及不到我們,做好本職即可。”馬文升點了點頭,附和道。
“風雨欲來啊!”嚴嵩卻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向天邊。
此時的天空中,一片巨大的烏雲,向著京城方向籠罩而來,黑雲壓城,氣氛瞬間低沉,令人心浮氣躁。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在這期間,朱棣猶如平常般上朝,處理奏折,可越是這樣,內閣眾臣越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難以預料了。
要是小事,朱棣早在上朝的時候,就已經處理了,半個月,五次早朝,朱棣什麼事兒都沒提。
但是青龍進宮的次數愈發頻繁了。
其實,內閣中人能發現青龍進宮次數頻繁,其他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呂叢雲的府上,工部侍郎裴千正身著一襲黑衣,悄悄的進了呂叢雲的府上。
“呂兄,青龍最近進宮的次數太高了,這不正常。”裴千一進來,就直奔主題,這可是事關身家性命的事情。
“錦衣衛乃皇帝爪牙,出宮稟報消息,很正常啊。”呂叢雲不以為意。
“可是近百年來,青龍上次進宮的時候,還是北美叛亂之際。”裴千皺著眉頭說道,他很是不滿呂叢雲的態度。
“你還是多心了。”呂叢雲滿不在乎的瞥了裴千一眼,他最看不上裴千這種膽小如鼠的樣子。
可是有些時候,他也不得不佩服,要不是裴千每次料敵於先機,他們早就被發現了。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兒危機感?!!”裴千低聲怒吼道。
聽到裴千的憤怒的聲音,呂叢雲收了嬉皮笑臉的態度,正襟危坐,“好,我們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不過府中知道此事的人,處理了,地方上的人知道了此事,他們自然而然會處理。”裴千說道。
“好!沒事兒的話,你就回去吧,時間長了,免得錦衣衛知道了。”呂叢雲敷衍的點了點頭,開始趕人。
裴千歎了一口氣,他看出了呂叢雲的敷衍,可是畢竟是彆人府中的事情,他自然無法多說什麼,默默的轉身離開了呂府。
他們二人,說實話,理念不合,可卻因為貪財走到了一起。
呂叢雲是戶部侍郎,戶部有五個侍郎,呂叢雲掌管著寶鈔司,工部也有三個侍郎,每個侍郎,都各領一司,而裴千領著建造司。
建築行業,偷點工,少點兒料,隻要不做成豆腐渣工程,無非就是建築使用年限縮短而已,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來。
再說了,在他們看來,享受長生的人,都是朝中六部尚書以上的人,或者勳貴,他們這些底層人士,還是得靠著延壽藥劑來延壽命,可是他們不一樣,每次都是壽命即將到頭了,朝廷才會賜下延壽藥劑。
呂叢雲和裴千早就不滿了,可是軍隊在皇室手中,這四百年多年來,文官也不是沒有試圖竊取軍權,可是自從朱棣將文武分開之後,軍權早就不是他們可以覬覦的了。
沒有名分,也沒有手段可以去實施了。
沒有軍權,那就隻能貪了,延壽藥劑在黑市上也有的賣,可是他們不知道,黑市其實也是朝廷掌控的,可是延壽藥劑明顯不是普通人能夠購買的,一瓶百年的延壽藥劑,就要價五千萬兩白銀。
呂叢雲和裴千現在是戶部侍郎和工部侍郎,要是在改革以前,是正三品,每五十年享有百年延壽藥劑一瓶,可是改革後,戶部侍郎和工部侍郎被朱棣降等,變成了從三品,每七十年才能享有百年延壽藥劑一瓶。
雖說每年俸祿都有延壽兩年的延壽藥劑一瓶,可是他們背後有著家族,延壽藥劑就不夠用了。
可是正當手段,無法獲得,隻能通過黑市手段,可是另一個問題來了,沒有錢啊,那能怎麼辦?
除了貪,沒有彆的法子了。可是貪得多了,他們就已經無法放下自己心中的欲望了。
再說了,現在已經貪了這麼多錢,朱棣會放過他們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可是,是人就有僥幸的心理,他們還是心存僥幸,內心深處,以為青龍是為了彆的事情,才進宮的。
可這也僅僅隻是呂叢雲這麼想,裴千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這一次的貪汙大案,若不是安南一個知府露出了馬腳,錦衣衛到現在都不知道,原來朝中還有碩鼠存在。
而於謙之所以能知道,卻是因為三年一次的京查大計,朱棣曾下旨,每三年,各地官員都會進行一次考核,考核上等者擢升,中等者不變,下等者降職。
去年的京查大計,使得中原不少人露出了馬腳,而錦衣衛顯然也得到了於謙的東風,也查出了不少小吏貪腐。
但更多的,卻是沒有露出馬腳官員,說實話,於謙上交的名單,雖然包含了大部分的貪腐官員,可還是有一部分,於謙沒有查出來,卻被錦衣衛給查了出來。
禦書房,朱雀和玄武跪在禦書房中。
“陛下,這是大明除中原外,各地與裴千和呂叢雲勾結的名單。”朱雀和玄武各自拿出了一份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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