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滿臉寒霜，雙手環抱於胸前，身體斜倚在牆壁上，眼瞼低垂。
聽著耳邊係統這般吞吞吐吐，顧堯身周的氣場更加冷冽。
顧堯等了半天，係統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顧堯都氣笑了。
顧堯放下環抱在胸前的雙臂，直接轉身，向著下一扇門扉走去。
畢竟，外麵還有事情等著顧堯處理呢！他可不想在這裡和係統耗。
係統看到顧堯似乎放棄了，逃過一劫般輕呼了口氣。
隻是沒想到，呼氣聲太大，顧堯聽見了。
聽著腦海中異常明顯的呼氣聲，顧堯腳步一頓。
聽著自己明顯的呼氣聲，係統立馬驚慌失措的觀察著顧堯，看到顧堯停下了腳步，它立馬埋頭裝死，並不想和顧堯交流。
雖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係統想到，這件事是自己的創造者黑無常大人做的，它可不想出賣背叛自己的老父親。
看宿主的樣子，它也覺得憑著它自己，怕是敷衍不過去，它還是先拖著吧，等到老父親黑無常大人醒來，再讓他們自己交流。
這樣一來，係統想著，自己也不用夾雜在老父親和宿主之間左右為難了！
係統越想越美！
它喜滋滋的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完美，它感覺自己好像成長了。
顧堯看到腦海中一片死寂，就知道係統這是想著裝死，或者拖延時間。
顧堯冷嗤一聲，威脅著說道“係統，你最好在我查看完係統空間之前，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然，我就讓老範把你這個不好用的程序給卸載！”
係統本來還在裝死呢！現在一聽顧堯這話，想了想老父親對於顧堯和自己的態度。
顯然，顧堯的分量對比起自己來，那可真是天差地彆！
係統著急了，自己在老父親的眼中，也就是隨手創作的一個小程序罷了。
沒了自己，老父親還可以再做一個，對於宿主和老父親來說，並不影響什麼。
可是對於係統來說，它可就是消失了！
係統看到顧堯臉上認真的神色，便知道他真的做得出來。
係統糾結片刻後，選擇了向宿主倒戈。
“叮！”
聽著耳邊響起的係統服軟的聲音，顧堯玩味的笑了笑。
果然，這件事是黑無常做的。
其實，顧堯在聽到小傻子，也就是童瑤說，有一個前輩帶她過來這裡，還教她釀酒做菜。
顧堯就懷疑，那個前輩會不會是黑無常，畢竟，係統空間中，除了自己，就是係統和黑無常了。
可是係統明顯很呆，排除了自己，也就剩下一個黑無常了。
顧堯剛剛的行為，不過是想通過係統的反應，來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罷了，沒想到，還真是老範。
不過，顧堯眼睛微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倒是沒想到，會意外發現係統的立場問題。
顧堯沒有想到，老範這個創造者在係統心中的地位遠在自己之上。
在麵對創作者和自己這個宿主的兩難選擇間，自己這個係統的宿主居然支使不動它。
一想到這個，顧堯立馬冷哼一聲，剛剛威脅係統的話，顧堯是真的這麼想的。
要是係統真的拎不清，顧堯就真的會讓老範給他換一個新的，聽話的係統程序。
畢竟，老範說過了，這個係統已經歸屬自己了，就連老範自己也已經沒有了係統的權限，他能夠做的，也就是嘴毒的評價兩句顧堯的信息麵板。
係統現在這般表現，顧堯很是不滿意，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宿主，它從誕生開始，就已經歸屬於顧堯了，它也隻需要聽從顧堯一人的指揮就行。
現在，它居然在創造者和宿主之間左右搖擺，明顯是腦子不清醒。
顧堯這般明確的表示不滿，係統要是還在裝死，雖然顧堯嘴上不會說什麼，但顧堯在心裡已經把係統判了死刑。
係統感受到冥冥中的包圍著自己的寒意，數據都被凍的一陣亂顫。
在這般寒意包圍下，它突然醒悟過來，自己隻有顧堯一個宿主，也隻需要聽從顧堯一人的命令。
想到這裡，係統愧疚的向著顧堯服軟，並把顧堯想知道的事，事無巨細的告訴給了顧堯。
“叮！宿主，係統知道錯了，係統有且隻有宿主一個主人，係統不應該妄圖欺瞞宿主，請宿主原諒，係統從現在起，改過自新，係統會把這次的事件當做一個範例，刻錄在自己的代碼上，時時警示自己！”
“叮！宿主口中的小傻子，也就是童瑤，是黑無常大人給帶過來的！”
“叮！黑無常大人過來找您的時候，路過那片遺跡，因為傳承被宿主搬空了，所以遺跡已經隨風而逝了！”
“叮！當時，童瑤正滿臉茫然無措的站在廢墟中，黑無常大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黑無常“小姑娘，你站在這個廢墟裡做什麼？怎麼不去投胎？”
小傻子童瑤滿臉無辜，說道“我不知道要怎麼投胎？我一直都住在這裡的，原來它還沒有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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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這裡是一座傳承地吧！現在怎麼塌了？”
小傻子童瑤搖了搖頭，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黑無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傻子，看著她周身盈滿的旁人饋贈的功德，還有慢慢潰散的，高深陣法加持的廢墟。
他懷疑，這是有人把維持陣法運轉的關鍵物品一次性拿走了。
一般來說，這裡作為一個傳承地，散播出去傳承，就會有功德慢慢填補回來，一加一減，不可能會這般快速的潰散，除非有人一次性拿走了這裡的全部傳承。
黑無常若無其事般開口問道“小姑娘，這個廢墟最後一個過來的人是誰啊？”
黑無常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裡想著，今天他就日行一善吧！
幫這個單純的小姑娘把那個罪惡的邪修給抓回來！
沒有陣法加持的遺跡的保護，這個小姑娘怕是快要消散了。
黑無常麵上微笑著，暗裡滿身殺氣，這般毀了眾人耗費心血，合力布置，加持在遺跡之上，運用功德流轉來維持的陣法。
可真真是個沒有一絲善心的罪惡之人。
黑無常想著，在小姑娘消散前，得把這個罪人弄死，不然自己千兒八百年沒有動過的善心可就沒法消停了。
看到黑無常這般友善的態度，小傻子童瑤立馬開心的分享起自己交到的好朋友來。
“顧堯，最後一個過來的人是叫顧堯，他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娃娃，渾身都散發著奶香氣，眼睛圓溜溜的。”
“他身上還帶著好多好多種花瓣呢！我們約好了，以後他還會再來找我玩！”
“我們聊的可投入了，我還把傳承地全都告訴給他了，他可開心了！”
說完，小傻子童瑤就仰著頭，朝著黑無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
而黑無常這邊，他已經僵硬了，聽到“顧堯”兩個字之後，他就已經聽不到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