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顧堯坐在空無一人的花廳中。
一手支額,一手輕點在兩本秘籍上,眼瞼低垂,被長長的睫毛遮掩的眼睛空洞無神,好似正在出神的想著什麼。
老範一覺睡醒,習慣性醒來第一眼,看看顧堯的狀態。
沒想到正好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發呆,偽裝思考者雕像。
“呦~我們顧大少主這是遇到什麼事了?這麼苦惱?
之前不還跟兩個小夥伴玩官兵捉賊的過家家遊戲玩得開心嘛?”
沒錯,顧堯之前與那些邪修們的追逐戰和遭遇戰,老範根本沒看在眼裡。
聽到老範這欠打的聲音,顧堯打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隨即又無語的沉默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你看看你那堂姑布置的什麼任務?收網的時候就漏了一兩條臭魚爛蝦給你。
還大言不慚的說是新手鍛煉。
嘖~真是沒眼看。
要我說,就該讓你也參加城裡麵那大型屠殺任務才對,那才叫大場麵呢!
比你在城外處理的那幾個小嘍囉可刺激的太多太多了。
嗬~你堂姑還當你是沒斷奶的脆弱小娃娃似的,還派了一隊護衛隊和一隊城衛隊過去,名義上是合作配合你們完成任務。
可實際上呢?
還不是你堂姑特意派過去的保姆。”
老範這話說的沒毛病,但也太直白了。
顧堯尷尬的笑了笑,為自己家堂姑說了幾句公道話。
“這倒也不是我堂姑的本意,你都不知道,和我一起去做任務的,一個是我們啟雲皇朝的唯一繼承人。
還有一個是修真界第一仙宗天衍宗大長老的幺孫。
我堂姑不過是區區一個金丹家族的小修士,憑著家族勢力坐上了芒碭城郡守之位。
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她,怎麼可能扛得住那倆人出事的後果。”
“嘖嘖嘖~阿堯,我發現你這嘴是越發利索了,真就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
要不是我早就派阿呆過去你堂姑那邊守著,我差點就信了你這鬼話。”
老範譏諷的看了一眼滿嘴跑火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顧堯,故意拖長聲音大聲嘲諷。
對於老範的這點言語攻擊,顧堯倒是沒在意,他在意的是……
“老範,你一直把阿呆放在堂姑那邊?那你是不是知道城中發生了什麼?快說給我聽聽,我可好奇了。”
這事他還真沒地方去打聽,戚玉芝她們實力不足,肯定被排除在外。
老情人魯雲秀怕是被屠的那個。
至於堂姑,嘖~顧堯不想和重度顏控的她打交道。
沒看他到芒碭城這麼多天都沒登上郡守府的門嘛。
“呦~顧少主這是有求於我嘍~”
老範想起往日顧堯那嘚瑟勁,又想了想自己被他折騰的不輕的曾經,一個好主意立馬襲上心頭。
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眼中閃過一道靈光,想著顧堯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不禁偷笑出了聲。
他話一出口,顧堯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把事情的內容告訴自己。
他可能得付出點無傷大雅的代價才行。
不過,本來顧堯就有點不情願點頭,現在一聽老範這奸詐的笑聲,就更不想應了。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老老實實聽話,被你折騰。
我還是等著後天和聞均,玄策見麵的時候,聽他們怎麼說吧!
反正按照聞均的性子,他是一定會把這事從老王爺那掏個乾淨的。
反正遲早都能知道,我又何必強求。”
老範也不知道他這是不是在玩激將法,反正他是不可能白白幫忙解釋的。
“哼,不聽就算,我還不想說呢!”
老範翻了個白眼,決定把這事爛肚子裡我不可能免費講給顧堯聽。
這件事先翻篇,老範又想起剛剛顧堯發呆的樣子,追問道“剛你發什麼呆呢?”
提起這事,顧堯歎了口氣,無力的躺靠在椅背上,頭往後一仰,擱在椅背橫梁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屋頂。
“這是我們顧家的傳家秘籍,顧家一切功法都是在這兩個秘籍的基礎之上發展起來的,可以說,這兩個秘籍就是我們顧家的立根之本。”
將這兩個秘籍的重要性說出來後,顧堯神情疲憊的的閉上眼睛。
“沒有了這兩本秘籍,顧家雖然依舊是顧家,但卻失去了傲立元嬰家族頂峰的依仗,如今,也不過是金丹頂尖罷了。”
老範默默翻了個白眼嘖~聽聽這凡爾賽的話,不過是,金丹頂尖?嘖嘖嘖~
老範這番作怪,合上眼睛的顧堯可沒看到,就算看到他也會選擇無視。
“我祖父和我說,千年前,顧家內亂分裂成兩個家族,也就是如今的碭郡顧家和琅琊王家。
其中內幕是為了不讓潛伏進家族中善偽裝的妖獸造成極大傷亡,所以,當年的先祖選擇了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