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五人走上了一處山崗,繞過前麵的山頭,就到猛虎寨的北峰範圍了。
便在這時,斜刺裡傳來一道怪腔調:“宋家一群酒囊飯袋,有種踏馬的來打我啊!”
宋東席五人猛的看過去,就見二百米外的一處草叢中,那位投賊的慕容家長公子慕容休,臉上帶著令人厭惡的挑釁之色。
他們不知這位性情大變的慕容公子,一臉市井小人的嘴臉是什麼意思,他們的本意也絕非緝拿慕容休,但既然他在,辛卓還遠嗎?
轉身追了過去。
隻是宋東席追了幾步,若有所感的停下,看向正上方。
便看見了一身麻衣,頭發濕漉漉的,同樣麵無表情的辛卓。
兩人相視。
短暫的沉默。
然後,辛卓掃視一眼四周,臉上終於露出了“鬱悶”之色:“宋公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服了!”
轉身向著遠處跑去。
此次隻有辛卓和慕容休兩人過來,崔鶯兒他們境界還低,即便有了天賦,也不容冒險。
而且,慕容休是個引子,他不敢保證慕容老爺子或者其他三家在不在附近,就算慕容休被捉了,也不妨事,死不了。
所以,他先跑一圈,確定沒人攔截,再與宋東席杠一杠。
雨水越來越大,便是山林中枝葉茂密,依舊有雨滴淅淅瀝瀝的灑落。
兩人一追一跑,足足跑了二十裡,辛卓忽然停下了,轉身看向宋東席。
可以確定了,其他人不在,不然沒有放著自己一通亂跑,躲在暗處看熱鬨的道理,深山老林、濕寒交迫,實在沒必要。
宋東席相距兩丈,同樣停下。
風吹山林,呼呼作響,雨落如注,天地轟然。
宋東席好整以暇的解開槍籠套,拿出一柄繡花斑斕的折疊槍,冷冷道:“你似乎很有自信!”
“還行!”
辛卓抽出自己的缺口雁翎刀。
如果有的選擇,他絕對不會冒險越級和人單挑,苟才是王道,苟到七老八十、苟到無敵再出去玩。
但他自己沒有練武,一身本事全靠“望月井”,偏偏這口井的設定就是搞事。
忠心、債務、歉意三種含義,總歸是要去操作的。
四大家追兵,六名七品境高手,若不賭鬥,可能連搞事、找祭靈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要拚。
“聽聞你可以越境,刀法化境、拳法化境,你是個人才。我隻會一套槍法,苦練十八年,剛剛入微,但……你逃生的希望仍舊不大!”
宋東席擰轉折疊槍,斑斕花紋轉動,“蹭蹭”有聲,瞬間變作一丈長短、鎏金槍柄、寒鐵槍頭、金絲槍穗,通體大氣磅礴,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他本人的氣勢也從冷淡,變作淩厲,雙眸散發著屍山血海闖出來一般的氣勢,不待辛卓回話,已經一躍而起。
一點寒芒先去,隨後槍出如龍。
人在半空,淩厲的槍尖劃破雨幕,直奔辛卓麵門,中途槍影晃動,散做十二道,道道尖嘯。
辛卓冷靜的看著對方槍法,的確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強,握緊刀柄,一刀斬去。
揮刀即巔峰。
出刀難看,中途變化,轉瞬片片刀影。
“滄——”
雨幕四濺。
槍與刀擊!
槍影破碎,刀影四散。
隻剩下刀尖與槍頭對撞。
“乒!”
清脆的巨響,震開一片雨花。
雁翎刀斷裂。
辛卓拎著斷刀連退三步。
宋東席槍離手,又迅速攥住,人已後退七步。
虎口炸裂,血跡隱現,很快又被雨水衝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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