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金戈鐵馬,氣吞天下,好教胡夷入安都……”
甭管詩詞水平怎麼樣,它騷它浪,它飲酒狂歌心情爽。
“夫子梟雄之姿、天下名將的氣勢終現!”
“夫子那般偉岸的男子,又豈是池中之物?”
當初被薑家高手摧毀重建的行雲樓,一處碩大的雅間內,盤坐十幾人。
姬存孝、宗靈溪、李惜月、赫連成、馮三寶、宋七七和慕容雲曦等等當初秋宮閣生員齊聚,還要加個與辛卓有過同船之誼的付青山。
赫連盛已經喝了三斤春玉釀,醉意朦朧的看向眾人:“如何?我說的如何?悔不該當初沒有加入神威軍,如白璿璣師妹一般入夫子麾下!”
李惜月歎了口氣,神威軍是薑氏私軍,神策軍則是朝廷直屬禦前軍,天下士子、武者自然首選神策軍,可是……誰能想到夫子如此勇猛,創不世之功,如此看來,還是白璿璣師妹有眼光。
“嗬嗬……”付青山忽然苦笑一聲,如今投奔了老表,做了神策軍區區一十長,往日裡也是沾沾自喜,自詡遠超到處投奔無門的張廣普,卻不如人家去了西秦之地,又有同船之誼的門路,現在節節攀升了吧?
姬存孝和宗靈溪看著形骸放浪的一眾原乙奎舍生員,麵露尷尬。
“我要替夫子揚名!錦上添花,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在下倒要看看誰還敢質疑!”
赫連盛搖搖晃晃站起,走到窗邊,奮力大喝:“諸位!諸位!且聽我說一句,西秦郡王是在下的老師,今日我要說個清楚,孫子兵法、道德經都是西秦郡王薑玉卿所做!誰也不能奪了去!”
“呃……”
身後李惜月、馮三寶等人麵麵相覷,你這麼說也許沒錯,可是……何時成了夫子所做?
外麵大廳黑壓壓的客人,安靜了幾分,便見一位儒生仰天大笑:“原來如此!郡王竟是學究天人,難怪可以以少勝多,打出小非川之戰!”
這事兒,它……突然就好合理!
……
夜幕降臨。
落日的餘暉將巍峨、肅穆、巨大的皇城映的一片金黃。
通政門處,左丞令狐丕、右丞馮嗣虎、神策軍大將軍拓拔軌、兵部尚書呂至忠、尚書右仆射宋規、策玄司司監淩虛威、中丞劉光時、尚書左仆射李萬川、天武軍大將軍元毅、殿前軍大將軍莫宗澤和十數位宗室親王、國公,穿著紫色朝服,神色威嚴的緩步而入。
此刻並非上朝的時辰,隻是眾位朝廷公卿,被陛下緊急招入皇宮。
入宮門的一刹那,眾人對視一眼,雖未說話,但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沉重。
進了通政門,走過空曠綿長的白玉龍階,穿梭內廷將軍林立的禦道兩邊,前方到了鎮天宮的太極殿。
此處也並非上朝的奉天殿,隻是天子的處理政務之處,會見私臣之所。
老遠便見到殿內傳出一道朦朧微弱的龍氣虛影,這是大周天子登基那一刻便存在的,隻是此刻龍氣虛影孱弱、跌宕。
天子一怒,流血千裡!
眾公卿身子發緊,加快了腳步,進了宮殿,齊齊行禮:“臣等參見陛下!”
上方龍池後高高的龍椅處,沒有半點動靜。
左丞令狐丕微微抬頭,便見禦階下有片摔碎的晶瑩玉盞,心中微沉,看向龍座,隻見一身繡龍紅袍便服、年輕的貞元皇帝陛下鐵青著臉,頭發也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