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公公到了哪裡?各宗高手是否已經出發?”
一襲紅色龍袍便裝的大周天子盤坐書案後,長發披散,批注完最後一本奏疏。
皇後娘娘季則君一襲鳳袍、金釵,盤坐一旁陪伴,鳳目流轉,儀態萬千。
代替虎公公的一位老太監躬身行禮:“虎公公已經趕到神策軍中,按照計劃,先行犒軍,然後麵見太平宮地仙白流雲和白鶴丘三宗地仙,利用三宗力量加上各宗派高手,做出計劃,一起攔殺薑玉卿!”
頓了頓又道:“太平宮、神隱、天機、紅花和十八家宗門,響應天子召令,共計出動了二十二位地仙,但……都是些活了一二百歲的老尊者剛剛破境,為一轉新地仙,老地仙沒有一個動手。”
皇帝揮舞衣袖:“夠了!二十二位地仙,加之白流雲和三宗四位,二十六位地仙,這是當今之世,足可毀天滅地的力量,再殺不死薑玉卿,朕這個大周天子遜位好了!”
老太監肉麻的笑了笑:“想必是手到擒來的,不提地仙大人們,另外還有各大宗門出動了五十八位大尊者!”
“很好!”
皇帝舒展了一下腰肢,神色放鬆。
“不知陛下……”
這時皇後娘娘輕聲問道:“為何認為他一定會去妖丘?”
皇帝道:“朕的好姑母可是中的千噬之蠱,沒見過病症之人,如何尋找母蠱?而且以薑玉卿的好勝之心與姑母的母子情深,一定會親自前去,他若不去,這不孝之名加身,天下何人服他,當真是無趣了!”
“陛下倒是了解薑玉卿!”皇後娘娘莞爾輕笑。
皇帝打開一本批注過的奏疏,重新端詳,不再回話。
皇後娘娘遲疑了一下,又道:“陛下為何非要殺薑玉卿不可?這小子妾身知曉,其實隻是個不吃虧的主,彆人待他好一分,他便會對人好三分,陛下何不示之以恩,就像當初先帝與南黎郡王……”
“混賬!”皇帝冷冷甩著龍袖,“朕是大周天子,是這寰宇天下的主宰,如何向他一個逆賊假以辭色?反朕朕便殺之,區區一個藩鎮、世家子若殺不得,將來如何統領曆朝曆代的上古武者?季則君,你是皇後,你隻能向著朕,不可胡言,小心你的後位……”
“你當老娘稀罕這個狗屁皇後之位?什麼東西,老娘是要你施善政,善待天下百姓,如今你鐵了心的要拿西秦開刀,就算薑玉卿死了,他麾下有多少驕兵悍將?如今可以征召多少軍隊?一旦兩家開戰,天下百姓一定會被席卷進來,最後要死多少人?
就算你鎮壓的住西秦,西秦不知大周幾百年了,他手下的驕兵悍將豈能服你?若是各自為王,節度一方,西秦之地頃刻間可分二十國!”
皇後娘娘忽然爆發,猝然站起,胸口起伏不定,猛的扯掉頭上的鳳釵重重擲在地上,指著皇帝:“姬春臼,我是答應你來做皇後的,不是陪你玩耍的,你要蕩秋千、坐蓮花、冰火山、蟒龍出洞,還有那什麼老漢遇到俏寡婦,我哪一樣不陪著你?你的那些膽小如鼠、木頭疙瘩一樣的妃子們,做得了嗎?
我做了這幾年的溫良賢淑妻子,夠了!”
“嘩啦……”
旁邊老太監和滿殿女官、宮娥匆忙跪了一地,戰戰兢兢,臉色慘白一片,何時見過皇後娘娘這樣的一麵?這是瘋了嗎?
皇帝臉色一片陰沉,好一會強忍怒氣,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則君,這是做什麼?”
皇後娘娘冷冷的看著他,胸口依舊起伏不定,氣沒消。
看著她的模樣,皇帝忽然瞳孔收縮,沒來由的一腔怒火:“你、你當初在伏龍山就認識他,現在又向著他說話,你說,你是不是和他關係特彆?”
“是的,吹過,比你的大的多了……”
皇後娘娘也算是豁出去了,完全拋去了皇後母儀天下的儀態,甚至創大周未有的荒唐之言,不惜把天家宮闈之事當成兒戲隨口說出,轉身就走,“請皇帝陛下廢了我吧,殺了我也可以!”
“吹過……比朕大……朕早就懷疑了!”
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會食人間煙火,就有惡趣好,這讓他如何不怒,咆哮道:“朕是大周天子,朕是千萬裡江山的主宰,天下武者以朕為主,他拿什麼和朕比?你季則君給朕看好了!”
皇後已經帶著貼身宮娥走遠了!
皇帝此刻滿腦子都是奇怪的畫麵,又舍不得真的廢後,廢掉從小就中意的女子,但一身怒火實在無處發泄,再次咆哮:“來人,殺儘這殿中之人!”
天家宮闈醜事,絕不能泄露半點。
外麵“天衛軍”如狼似虎的闖進來,逢人就殺,滿殿宮娥紛紛倒在血泊中。
旁邊的老太監一步步往後退:“陛下,老、老奴絕不會亂說……”
皇帝身形一閃,帶著五爪金龍虛影,已經穿過了老太監的身體,隨後猛的回頭看向滿殿鮮血,尤不解氣:“薑玉卿——”
“禮君桑死沒死?兩軍給我進攻!傳令,各宗派高手即刻動手,不惜任何代價,與朕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