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那女子聲音輕柔,像是哄孩子一般,令人沒來由的心神放鬆,產生不了一絲敵意,隨即渾身軟弱無力,仿佛待宰的羔羊。
薑予薇臉色蒼白,踉蹌著倒退一步,摔在了地上,一身陽實境的修為好像散去了一般,提不起一絲力氣。
辛卓也覺得像是深陷泥沼,舉步維艱,此刻彆說離開,便是正常行走都難,隻好依仗磅礴如海的真氣,硬生生的去抵擋。
此時心念微動,眉心元辰宮中那縷劍意,作勢施展,一劍斬之!
然而,那女人紅衣飄飄,魅色無雙的臉蛋上並無殺意,隻是帶著一絲如視螻蟻般的輕笑,伸出青蔥玉手,水流般彈指。
四麵八方的宮殿上迅速出現一根根雪白的毛發,每一根都如同殺伐淩厲的寶劍,然後一點點向四周蔓延,眨眼間席卷整座帝宮。
放眼望去,便如同九根遮天蔽日的尾巴。
牢籠!
沒錯,她以牢籠之術,控製了整座皇宮,隻怕蒼蠅也飛不出去。
“駕天地,武念如渾元,揮手崩太極,一念一動,遨遊廣虛,三千裡牢籠,一如渾元武界,好手段!”
辛卓忽然就放鬆了下來,甚至強忍酸軟無力,雙手攏在袖中,侃侃而談。
所謂靈台境,便是超凡脫俗,不被凡塵七情六欲左右,開靈台,武念通達,照觀神影,一拳可碎日月。
而渾元虛,則是武道意念與形合、與意合,渾元如一體,身體中含小天地,揮手間百裡武道結界,結界內,一切天地之物,皆為吾用。
這是武者達到一定巔峰的霸道手段。
這女子的九道尾巴虛影,便是如此。
不過,這種高手沒有一巴掌拍死他,而是費儘心思創武界,顯然是做的困住他的打算。
既然是困住,不是斬殺,那一切大有可為。
他甚至有閒心笑了笑,開了句玩笑。
女子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身姿綽約,虛幻飄然,隨即轉身,款款而去,紅袍衣袂淩空飛舞,拖得很長。
隨著她的遠去,身上的枷鎖好像也脫去了,力量瞬間回歸。
薑予薇輕點蓮步,一躍而起,籲了口氣道:“這人並沒有直接動手,不知做的什麼打算?”
辛卓沉思片刻,揮手彈出一道極陽之氣,直奔不遠處的一道尾巴虛影,剛要接觸,便如同粉塵一般散了。
不可敵,不可碰撞。
他又看向不遠處如常行走的宮女、太監,道:“這武道結界是針對陽實境以上高手,或者專門針對我們的,被困了!”
渾元虛武者的武道結界,可以隨施展者的意念,創無數種規則。
薑予薇憂心忡忡道:“我們隻帶了一顆陰石,如今碎了,想傳信宗門都難!”
辛卓道:“傳信宗門也無用。”
“為何?”
“宗門沒有渾元虛高手,便是代理掌教和我師傅柳輕風親至,也是送死!”
“若是柳師伯攜宗門靈寶,也有一戰之力!”
“能戰的是渾元虛初境高手,但你可知這女子在渾元虛的哪個段位?”
師傅柳輕風說過,靈台境以下,如陽實二重海和陽實三重海,並非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天資出眾、神體血脈流、心法功法的不同,都有可能造成越級搏殺,即便靈台境九大層,低個一兩層,差距也不算太大,但武境越是深厚,如渾元虛境,初境、中境和上境就猶如天差地彆了!
“段位……”
薑予薇勉強懂了辛卓的意思。
辛卓看向天邊:“掌教師伯和太上長老那些高手還未歸來,若是讓十八宗知曉這大周來了位渾元虛高手,隻怕那四處戰場頃刻間崩了!”
薑予薇拱手道:“不知辛師兄可有主意?”
辛卓沉思片刻,道:“既然跑不掉了,我倒是真想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難不成群秒了十八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