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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太元偏殿中,道真氣勢如淵似海,彆說靈台境,便是渾元虛武者,隻怕也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正要作勢離開前往掌教內殿。
楚四娘算是豁出去了,忽然執劍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一臉決然道:「我且問你,我與輕風這些年為宗門付出多少?我佇劍峰弟子為了宗門死去多少?卓兒雖然有些小手段但心思純善,幾次救十八宗與危難,絕不可能做出有損宗門之事!
他現在所為,也是拿回他該得的,你為白縱之死心懷怨恨,我知曉,但你絕不能動我弟子!
不然我便死在這裡,等我爹和夫君出關,你道真該如何解釋?」
「這……」
各宗宗主相互對視,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表態,畢竟是玄天劍宗的家事,隻是令楚四娘這樣尋死覓活,辛卓到底在做什麼?
道真背負雙手,直視楚四娘,冷笑道:「師妹,你彆忘了,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的修行是我教的,我比柳輕風更了解你,你眼中無死誌,還有,辛卓若死,我有無數方法可以與師尊和柳師弟解釋!」
身體一躍,到了半空,看向掌教內殿方向,臉上充滿了刻薄之情,聲如奔雷:「豎子,欺人太甚,當真以為人人皆是蠢貨?我若不為等縱兒的七七祭日,就憑你這些小手段?」
……
日頭高升,天空碧藍如洗。
陳長生和聶聖歡兩人站在「靜」字碑下三天了,他們發現這個不知玄天劍宗哪一代高手留下的靜字碑的確有令人心靜神凝的效果。
隻是今日,卻莫名靜不下來了。
「是哪裡不對嗎?」聶聖歡的一頭長發被露水打濕,貼在白皙的雙頰,眉頭緊鎖。
陳長生道:「是玄天劍宗這幾日守衛換崗?戒嚴?」
聶聖歡搖頭:「顯然不是!」
陳長生道:「是楚四娘長老邀約四位宗主喝酒,不,是各宗宗主一起喝酒?喝了整整三天?」
聶聖歡還是搖頭:「不是!」
陳長生道:「是辛卓入歸墟後,三天不曾出現?」
聶聖歡繼續搖頭:「不!我們的心思總不能一直圍著辛卓轉,不如他便不如他,遲早有一日,我會與他再戰一場!」
「那是……」
陳長生低頭思索,心跳忽然越來越快。
便在這時,吳映月從山門外一閃而來,一張瓜子俏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甚至腳步都有些踉蹌,顯然是心思徹底亂了,這對靈台境武者來說,幾乎是不可能之事,即便當初在禁地中被辛卓擊敗,也沒有過。
來了!會是什麼事?
陳長生二人胸口跟著極速跳動。
吳映月看向二人,語氣發顫:「十八宗……除玄天劍宗,已係數破滅,弟子門人悉數慘死,老祖宗們閉關不知去向,如今僅有三百人逃來,已到前麵的天門山!」
陳長生二人臉色猛的大變,急聲道:「為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何事?」
吳映月搖頭:「不知,據說是三個個……」
話沒說完,前方天門山方向忽然傳來一陣滔天的震響,密集的慘叫聲和嗬斥怒罵也隨之傳來。
緊接著天空上出現三道猶如洪荒
猛獸般的身影。
一個頭發亂糟糟,像個傻子一樣的青年,咧著大嘴,聲如洪鐘,傳遍四麵八方:「十八宗儘滅,隻剩玄天劍宗了,諸位可以出來受死了!」
另一個大肚便便、體格高大的胖青年笑嗬嗬道:「玉卿!聽說你改名叫辛卓了?在這裡修行?哈哈哈,這不是叛徒嗎?趕緊出來和我們一起滅了十八宗,這群的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