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大殿內一時有些安靜,這消息,便是公孫璃和薑予薇幾人打探來的。
但對於柳輕風等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勁爆。
好一會,楚宗衛、柳輕風一群人才接受,辛卓好似之前就做過類似的事兒,這小子向來妖孽。
“我這弟子,絕對有大帝之資!”
柳輕風大為感慨,隨即才反應過來,“但他為何要殺大羅高手?自己的同門?”
大殿內再次安靜了。
楚四娘不願再忍了,咬牙道:“你剛剛閉關沒多久,卓兒就在宗門內被人設局圍殺,宜主那孩子為了救他……死了,卓兒一怒反出宗門,這些年一直被人追殺,逆境求生,苦苦掙紮!”
柳輕風愣住了,腦海中浮現出弟子趙宜主和辛卓的身影,眼圈逐漸紅了,猛的起身,“嗆啷”一聲劍鳴,手中靈寶劍,指向道真眉心,長桌上的山珍海味被打翻一片,冷冷道:“道真師兄,此事你若不給我一個解釋,今日,你我隻能活一人!”
“師傅!”
“柳師兄!”
南宮問天等人和魚珠璣等人紛紛起身勸阻。
楚宗衛也歎了口氣,道:“何必動怒,且聽道真分說一下,想來是有原因的!”
道真絲毫不以為意,輕笑著看著柳輕風:“他殺了我的獨子,引來三位體修、九天山海先鋒將滅了十八宗傳承,是大羅主宗的聖子聖女們歸來擊殺之,我又能如何?還有大羅半聖臨凡,我又能如何?”
柳輕風怔了一下,征詢楚四娘的目光,見對方點頭,默默放下了劍,神色傷感,久久無言。
楚宗衛道:“前有因,後有果,既然出了這事,多說無益,我們現在也不過是大羅弟子,以後再做計較!”
頓了頓,又道:“四十年前辛卓渾元虛後境,這四十年隻怕積累足夠渾元化周天,怕是不日便可入天人五衰了,有這番造化,也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楚四娘搖頭道:“沒有!當年他在聖城,身陷殺局,召喚古族脫困,又一舉從渾元化周天成功入境天人五衰,根本沒有坐生死關,那些年他是天下武者實力的標杆,他的所作所為,令人費解!”
“這……”
楚宗衛等人“噌”的站了起來,“天人五衰?辛卓?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太知曉從渾元虛入境天人五衰的困難,整整四十年,多少次險死還生?
辛卓那個後輩小子,變成了自己這些人的同境高手?
這何其荒唐?
沉默不語的柳輕風也驀然一驚,超越為師了?這小子……
這讓他有種無力感,下意識問道:“然後呢?”
楚四娘搖頭道:“然後就消失了,至今消息全無!”
楚宗衛捋須沉思片刻,道:“也許他心懷恨意,這些年無所不用其極,可惜進境太快,根基不穩,又是凡體天賦,進入天人五衰難上加難,隻怕有坐化的風險,如今極有可能蹉跎歲月,在某處忍受衰竭之苦,想入天人第二衰,不知需要多少年,可憐的孩子!”
柳輕風長歎一聲。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年昊天宗的陳長生,掃視一圈,愣了一下,拱手道:“恭喜各位出關!”
頓了頓,又道:“敢問玄天殿前往大乾的弟子是否歸來?”
寧宇立即上前,回禮:“弟子已歸!”
陳長生道:“速去大羅密壇,宿老和聖女們召見!”
寧宇看了眼滿殿的長輩,跟著陳長生離去。
楚宗衛等人對視一眼,正要繼續聊上幾句,殿外再次有腳步聲傳來,隻見是自家弟子馮巧兒,臉色恐慌,道:“師祖、各位長輩,殿主李無暇和謝閣主他們剛剛回來了,好像受了重傷,大羅密壇使者剛剛又前來傳令,讓玄天殿一應長老前往大羅密壇議事!”
大殿內一群人對視一眼,楚宗衛輕甩衣袖,道:“倒是巧了,走吧!”
一群有資格的長老走出大殿,由道真帶路,直奔大羅主宗密壇。
“大羅密壇”位於大羅宗最高峰,大羅聖人尚未歸來,是準聖東方先生與大羅宿老、聖子聖女們的修行之所,每逢大羅宗發生大事,都在此處商議。
一群人從高空飛掠,看著連綿無儘的大宗宮殿,和令人頭皮發麻的無數恐怖氣息,不由感慨這四十年的變化。
這時迎麵飛來一群人,正是當年十八宗的長老,而領頭的則是當年十八宗的第一高手李虢父,此人滿頭銀發,耄耋老矣,不過氣勢更勝往昔,笑道:“老楚,天人五衰,可喜可賀!”
楚宗衛搖頭道:“倒是比不得李前輩的第三衰之境,今後一旦入了空靈,隻怕入境元極也不遠了!”
那李虢父苦笑一聲:“談何容易!這天人五衰……”
剛說到這裡,不由生生止住了,因為四周飛掠大批大羅主宗的高手,竟全是天人五衰境,一時間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他們這群人再談論天人五衰境心得,未免有些無趣了。
一路無話,半柱香後,前麵布滿青鬆翠柏的八座山頭之間,出現由一整塊足足三十裡寬廣的青幽石雕刻的山台,山台上雕刻大道紋理,有山川河流之相,更有數百神兵雕刻,通體泛著幽幽的光芒,猶如聖山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