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辛卓隻能賭,賭當初進入玄天劍宗時,望月井的異樣波動,一定彆有目的。
望月井出現過三次波動,第一次入苦海,第二次入玄天劍宗,第三次在聖王井下,第一次和第三次,都間接或者直接改變了他的命運,令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手段與變化。
沒錯!聖王井下突破準聖,“初”的融合、心法融合,絕不比當初入苦海轉換先天,至今都是後天第一人的遭遇差!
那麼中間一次,也必然會有所不同,既然不是改變命運的遭遇,也沒帶來特彆大的好處,那麼會不會是某位大人物在逗自己?柳輕風師傅?這人一直很可疑。
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但他的感受又十分真切,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
“師傅,你個老不死的,動手!”
辛卓的聲音,順著殘破的斷崖深淵,飄飄蕩蕩傳到了大羅宗山門口。
地下是“山川廢墟”被薑太餘整個挖掉的“缺口”,“缺口”邊上隻有孤零零的山門牌坊還在。
此刻柳輕風、楚四娘、南宮問天、蘇琉璃、公孫璃、白劍三和王輝幾人正躲在牌坊下。
一群人對視一眼,齊刷刷的看向柳輕風。
柳輕風茫然的指著自己:“我?我行嗎?”
隨即大聲喊道:“卓兒,好自為之,為師不太行啊!”
說歸說,一雙眼睛中滿是奇怪的笑意。
天空上,薑太餘瞥來一眼,手指再點,那道道紋到了辛卓胸口。
“噗——”
一旁薑玉圭口吐鮮血,率先飛了出去。
小黃毛發炸起,一雙漆黑的狗眼中露出濃鬱的妖雲。
而辛卓微微閉眼,嘴角也流出了一絲血液,眉心隱隱露出痛苦之色。
“薑家小子,你敢再動我徒兒一分,老夫必將你抽皮扒筋,靈魂永鎮黑暗,再打上你薑氏第三脈,滅你滿門!”
這時一道洪鐘大呂的聲音傳遍四方,轟轟隆隆。
那山門處的柳輕風臉上的玩鬨之色瞬間消失,卷起無形無狀的鋒芒漣漪,遮天蔽日,好似天地之間,舍我其誰,一念皆可定!
一躍間跨越百裡,到了那薑太餘身邊,大袖一揮:“去!”
從他說出第一個字,到來臨,不過一息多一些,太倉促,太快,快到大聖也反應不過來。
一袖甩出,山海皆動,蒼穹變色,山花草木拜服。
蛇蟲鼠蟻膜拜!
天上五行,地湧八卦,層層疊疊。
“嗯……”
那位大聖高手、一指定中淵天闕峽穀之戰的薑太餘,卻也成了滄海一粒,猛然倒飛百裡,臉色陣青陣白,血氣翻湧不休。
“噗……”
李純元和一群聖地洞天偽聖、真聖更是不堪,向著四麵八方倒飛,想勉勵施展真氣穩住身形,卻實在穩不住,就像是狂風中斷了線的紙鳶,五臟俱震,口吐鮮血,足足飛退數百裡。
一袖之威,如此恐怖!
隨即柳輕風站在了辛卓麵前,身影恍惚,如山如嶽。
“我靠!”
辛卓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這一幕,實在是超出他的理解。
真的是柳輕風!
這個老鬼,套路太深,隱藏的太深!
難怪望月井當初會發生波動,是早知道他的存在,拖著自己入他門下?
早知道,老子何必到處浪?風裡來雨裡去、刀山火海?老子就呆在他身邊好了!
遠處,那薑太餘穩住身形,倒也不惱,也不意外,拱手道:“等了近百年,前輩終於現身,當真是可喜可賀!”
“賀哪門子?”
柳輕風毫不客氣的說道:“你這小子少跟老夫玩假把式,不就是為了逼老夫出來,何必拿我弟子開刀?”
很好,薑太餘成了“小子”。
那薑太餘輕笑道:“不得已而為之,敢問前輩名姓?”
柳輕風淡然道:“你小子有資格?讓他們出來!”
薑太餘沉默半晌,抱拳後退。
“哈哈……”
天空上傳來幾聲大笑,四道蒼老的身影閃爍著金光,帶著極致的、無法理解的威壓出現在蒼穹雲霧中,
赫然是四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看不清麵貌,就是萬古老仙兒,看久了令人腦仁疼。
大羅廢墟中的殘存之人,慌忙下拜。
辛卓也是心中恍惚,這滅大羅的事兒,莫非是一個局套了一個局,玩的這麼大,這些老頭兒,到底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