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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處平靜的江麵,烏篷船憑空出現,落在江水中,沒有激起一絲水花。
“兩界山?”
“澹台氏和劍仙朝聯姻?”
辛卓扔了船槳,喃喃了一句。
被南極尊者和迦葉佛祖施展秘術送入虛空,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就到了中域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兩位準帝老祖的手段聞所聞問,打破壁壘,無視界山,這才是真正的破碎虛空之術。
離開虛無界,他瞬間沒了半點壓力,虛無界的高手不可能追來,一來九天山海傳說中的九位天尊歸來,虛無界現在人心惶惶,沒有時間管自己;二來兩位準帝出手幫忙,那些大元主又能怎麼辦?
所以,他反倒不急了,隨意找了條烏篷船,信馬由韁的劃著,有時候返璞歸真的感覺也挺好。
直到空下來,他才有空琢磨了一下自己如今的修為,彆的不用說,他一清二楚,單說惡屍蚩尤……
當時隻顧殺人,沒有多想,如今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按照南極尊者和迦葉佛祖兩位準帝老祖的說法,惡屍是小元主境高手一生惡念化身,幻化出這位小元主一生聽聞或者見過的最可怕的東西,自己之所以斬出“惡屍蚩尤”,應該是前世的記憶中,神話傳說中最可怕的人物就是蚩尤?也隻有這種解釋了!
申公演之所以也聽說過,是因為他數十萬年前和三清關係不錯,聽他們說過蚩尤!
他招出自己的惡屍蚩尤研究過,不是前世神話中的“道友請了”,有完全意識的存在,而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武道高手為了達到無極練道九重台的巔峰,斬去一身的惡念,這惡屍,更像是一具無意識的殺伐分身,十分恐怖。
不知他人的惡屍是什麼?
如果自己記憶中最可怕人物是鴻鈞老祖,不知道會怎樣?
剛剛遇到那幾艘花船,以他現在的修為,實在是看一群螻蟻一樣,包括那當年的太子妃季擇君現在的修為、臉上的表情一目了然。那女子又做了尼姑,想必是回到了澹台熏兒身邊了?
澹台薰兒,會噴的……唉!
“你之前在這裡修行過?”
這時被放出望月井溜風的申公演,小小的魂體斜躺在船頭。
辛卓也慵懶的躺了下去:“修行過,做過贅婿,入過宗門,不過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那些年遇到許多人、許多事,亂七八糟,不仔細回憶,都快忘了……
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彆的不多,就是遇到的人多,個個都像主角你信嗎?”
申公演大笑:“這修行啊,就像爬山,過程中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或許眨眼間,有些人就落到了你的身後,或者有些人跑到了你的前麵。
可能,你這輩子都不會與他們相見,可能又會在下一座山頭相遇。
千萬年苦修,我們要學會分彆,分彆是我們這一生最先學會的訣彆詩。
我們會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偶爾懷念那一次次的相遇,但仔細想想,都毫無意義。
惟一與我們有交集的,隻有一句話……”
辛卓覺得這老爺子說的還挺有意境,笑道:“哪句話?”
申公演道:“有種我們山頂見!”
“好一個山頂見!”
辛卓隨手扔出一壇子酒:“可惜,這中域,不是我小看他們,沒人有資格與我山頂見!”
申公演大笑,對著酒壇子嗅了嗅,算是喝過了:“這句話,我不和你抬杠,大元主之下,你已經無敵手!”
頓了頓:“接下來去哪?”
辛卓捏了捏下巴:“我有一件大事要做,這事兒成了,搞不好準帝之下我第一!”
申公演怒道:“我不信!我絕對不信!你胡說,你詭爐太會裝了!你當修行是喝涼水呢?”
“你不信算了!”
辛卓大笑:“這事兒不急,我得見些人,見我一群小媳婦,再看看懸空穀是怎麼個回事,嗯,先隨手給澹台靈韻送個結婚賀禮吧!”
當年從一界山趕來,這妹子帶著自己行俠仗義來著,還遇到那個孤男宮的宮主,如今一兩千歲,結婚了,給她一份機緣,看在澹台熏兒的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