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出來受死!”
懸空穀上空的一道嗬斥響徹八方,如同滾滾天威,不可褻瀆,不可違逆。
隻見那懸空殿旁,媯無情、媯極玄、姒空談三位老祖,正麵色恭敬的簇擁著一位身著青色長袍、身姿挺拔、頭戴金冠、五官棱角分明的青年。
這青年仿佛從古老神秘的世界走出,衣著、言行舉止都迥異與世間武者,神色說不出的霸道、豪邁和孤傲,雙目如電,直視下方崖低。
此人便是媯青衣,媯氏二代高手,師從一位神秘莫測的最強準帝老祖,瑤池大帝時代和末代大帝時代都出世過,除去假死年月,已有九千餘歲,也就是說,此人至少修行九千年。
他此次是為了仙凡大戰主掌中域,隻是剛剛降臨就發現了不對,稍一問,便知辛卓之事。
這是媯氏無法接受,也是他媯青衣無法接受的事,何方小輩,如此大膽?
莫說這中域,就是虛無界,又有幾人敢不給媯氏薄麵?
“本座若要殺你,如同俯身觀蟻,這天上地下,絕無你的生路!”
他的聲音冷峻了幾分,甚至帶著幾分蔑視。
下方,所有懸空穀弟子、長老和神征以上高手悉數匆匆走出宮殿,抬頭觀望一眼,立即恭恭敬敬的行禮,口稱“老祖”。
“師、師姐,怎麼辦?”
青鸞擠在人群中,感受著天上鋪天蓋地、天人臨凡般的恐怖威壓,看了眼遠處鳳元修、冷九兒、聖司子、澹台靈綺等等人諱莫如深的臉色,再看向戰戰兢兢的二師兄陸有悔、愁眉不展的師傅無雲子,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這位媯氏老祖太、太可怕,而且要殺四師兄。
洛舞臉色發白,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隻是苦海瓶頸,甚至看不懂天上老祖的威壓,胸口起伏不定。
一旁媯無境,蹙眉道:“聽我的,等會兒辛卓身死,一定一定莫要承認和他的關係,否則我就算可以保下你,也保不下無雲子和他們!”
洛舞閉上眼睛,胸口起伏更大。
……
“晚了一步,此人應該是媯氏的大元主高手,恰好前來!”
懸空穀西南方向,一團雲霧中,鄧太玄和葉辰並肩而坐,後者皺眉。
鄧太玄目光閃爍,在整個懸空穀中搜尋,最後鎖定那處懸崖底部,神色怔了怔,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隻是這股氣息非常奇怪,一句話脫口而出:
“他現在是什麼修為?”
“辛卓?”
葉辰想了想,道:“一百多年前,此子在太虛境突破無極練道二重台,入小元主範疇,如今僅僅一百多年,怕是還是那般,不過此子非常怪異,也有可能入境無極練道三重台,但……這個可能應該不大,世間修行,總要講道理的!”
鄧太玄臉色古怪,瞥了眼西南方向,陷入沉思。
……
懸空穀西南,一處萬丈高空的雲層內。
爾朱奎元帶著爾朱紅衣、三位小輩和秦無極,大馬金刀的盤坐在寶座上,肥胖的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輕蔑:“這媯氏一族的老烏龜們真沒意思,當年便聽說過他們,但從未見過,如今一個堂堂大元主,喝五邀六,太掉價!”
秦無極笑道:“爾朱兄以為如何?”
爾朱奎元慢條斯理道:“不如何,此人擊殺辛卓,怕是不費吹灰之力,倒是省了老夫的力氣,紅衣?”
爾朱紅衣拱手:“老祖!”
爾朱奎元道:“待那辛卓死去,你且去討要一個頭顱,送回家中祭奠你的幾個叔輩和堂兄的靈位。”
爾朱紅衣遲遲疑疑,麵色淒苦。
“嗯?”爾朱奎元冷哼。
爾朱紅衣這才應了聲:“喏!”
……
“嗯?”
懸空穀上空,那媯青衣老祖等了數息,仍不見辛卓現身,一身無極練道六重台的氣勢衝天而起,濃鬱的血氣滔天烈烈,大巫法相漆黑如墨,攪動雲海滾滾流轉,威壓強盛到了極致。
伸出手,一根大道手指,如形如影,碾壓向懸崖。
還沒落下,沿途空間絲絲裂開,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強大的威壓,令無數懸空穀弟子,惶恐不安,快速倒退。
“轟——”
那處山崖坍塌,亂石迸濺,形成一片荒蕪絕地,怕是百年也不會有真氣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