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朱雀宮像是一隻在雨中騰飛的浴火朱雀,橫臥大地,仰望蒼穹。
此刻,星空深處,數十輛猙獰且充滿靈氣的戰車,緩緩飛來,無數修士嚴密的護衛著。
宮門外西南角的八卦亭子中,七八位帝境後期老祖,在境主宮侍女和侍衛的伺候下,盤坐飲茶,紛紛看向高空那些戰車,眼神格外犀利。
孟君也在其中,捋著剛剛留了沒多久的胡須,說道:“億萬裡星空外,運送星元,真是天地間頭一遭啊,何其壯觀?”
話音剛落,隔壁便傳來一道蒼老且生硬的哼聲:“掠奪他人星元,供一己之私,何其不公平?”
說話的是朱雀境天原主人,鄧嬋公老祖,無極帝境後期,當年與公主元七七一戰,隻是略微落了下風,可謂是實力極強的高手,此刻臉色非常不悅。
孟君道:“這是公主的意思!”
鄧嬋公道:“就是公主的意思,老夫才心裡格外不爽,若是公主自己享用倒也罷了,關鍵是給那小白臉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被那小白臉灌了什麼迷糊藥?”
孟君輕咳一聲:“你可知咱們現在屬於什麼境天?”
鄧嬋公指著不遠處的一麵龍旗:“伏龍境天,老夫不是不識字。”
孟君道:“可是,辛卓是伏龍境天之主!”
鄧嬋公冷笑:“咱們可不是帝王製度,你我也不是誰的奴才,我們服的是公主,不是他辛卓,我們服的是公主,也不是伏龍境天!”
孟君臉色尷尬:“但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我們做屬下的,也不好插嘴不是嗎?”
鄧嬋公道:“他們夫妻愛怎麼樣怎麼樣好了,星元是我們大家的,憑什麼給他一人?”
孟君啞口無言,仔細琢磨,說道:“辛卓還是很強悍的,當年……”
鄧嬋公打斷:“當年在最東方的蠻夷之地,三十年統一七小境天?這種事,你就彆說了,我們都知道,那種蠻夷之地,有什麼意義。”
另一位中年女子,一襲道袍,神色肅然,此刻也忍不住道:“鄧道友說的一點都沒錯,在下也不知道公主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我等服她,敬佩她不假,可如今拿著我們共有的東西,供給她的夫君,未免令人不齒。
如何服眾,怎麼令人信服,我們聚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麼?”
這女子是原九青境天之主,境天實力在整個元氏王朝排第七,個人實力與鄧嬋公差不多。
事實上,在坐的七八個人,除了孟君,堪稱是如今伏龍境天四十五位帝境後期高手中的佼佼者,其他境天之主唯他們馬首是瞻,今天來,也是想向公主討個說法。
“意義便是打下整個元氏王朝,是今後將元氏王朝的資源,緊我們這些人先用!”
沒等孟君說話,不遠處一個老宮女緩緩而來。
眾人立即對著這位公主身邊的紅人拱手示意:“黃婆請了!”
黃婆慢條斯理的走到一旁坐下,歎了口氣:“諸位說的話,我聽到了,公主也聽到了,有道理,說的很有道理。”
鄧嬋公道:“既然覺得有道理,不知可有個合理的解釋?”
黃婆說道:“要什麼解釋?老婆子問諸位,是想安於現狀,還是打下整個元氏王朝,然後虎吞八方,龍耀星海,進攻其他王朝領地,將在座的各位,推向第一步?”
一群人愣了一下,鄧嬋公說道:“我們自然是不想安於現狀的,但是,莫說進攻其他王朝,就是麵對三大霸主,我們也毫無勝算。
野心,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還有,第一步,說實話,我們沒想過,這星空無垠,浩渺無邊,有多少練道境修士止步帝境前,又有多少帝境修士止步第一步前?
修行之路,何其艱難,在場的諸位哪位不是從千萬修士中脫穎而出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