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樣,析產的二次申請流程簡化,我已經收到了市政廳的重複通知,因為年假的關係,最後回複期限順延至年假結束後兩天之內,如果我們仍然選擇拒絕應訴,強製應訴流程就會啟動。”
緋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秦律師,你是否不懷疑這位晏青衿先生和我大伯的親子關係?”
“我對對方的任何情況都不做假設猜測,我隻維護我當事人的權益。不過,”秦律師道,“一旦有人以絕大代價要求強製對方應訴,所有人的印象是,他的訴求依據也許會是真實的,也許應該得到充分正視。”
緋縭蹙眉不語。
“晏女士,你也從晏青衿的一係列動作中,感受到了他對自身身份的堅定信念,對嗎?我比較擔心的是,一旦最壞的情形發生,晏青衿兄妹的家族血緣得到認定,市政廳的仲裁官也會明確感受到他這股不懼質疑的堅定信念,如果他再添加一些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生活的描述,容易激起同情心,從而在裁定分配比例的時候,給與他一些有利傾向。你要知道,大方向的公平準則不會變,但實際情況中,點數隨著陳述,還可以略有波動。”
緋縭斂眸,想了想,轉而問道:“烏拉爾那邊的調查情況怎麼樣?”
“時間太緊,暫時隻得到一些粗淺的信息。廖爾琴女士,確實開過一家旅舍,獨自撫養一雙兒女,三年前病逝,和晏青衿在析產申請上所說的情況基本一致。”
“廖爾琴女士沒有其他親屬?”
“沒有,她的父親是烏拉爾垃圾清運站的一名工人,在她十五歲就去世了。”
“她一個人開了一家旅舍,”緋縭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大嗎?”
“應該不大,登記資料上寫的是微型免評級,有過好幾次欠繳管理費的記錄。”
“免評級?”
“就是沒有評級資格,不參與評級。”
“連最末等都不是?”
“不是。”
緋縭沒住過最末等的旅舍,她擰著眉,想象不出她大伯出門會選這種免評級的地方。
“她的旅舍有什麼特色嗎?”
秦律師瞅瞅緋縭:“這個不清楚,”他繼續道,“烏拉爾休閒產業工會的記錄上顯示,那家旅舍起初的登記人並不是她,直到雙胞胎出生三年後才轉讓到她名下,她去世後又記到晏青衿名下。”
緋縭皺起眉:“我記得她說我大伯入住在她的旅舍中,才因此相識。可是她孩子出生後才有了旅舍,這不是明顯的誣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