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取塔塔的人,共有三個,全都被找出來了。根據他們的描述,他們在晏女士和塔塔進入地下層時已經盯上塔塔。”
春遠照停了停,望向商檀安:“晏女士買了睡袋,定了兩個鋪位。當夜她睡在靠牆的一個鋪位,塔塔陪在她旁邊的鋪位。周圍的三個鋪位被他們占了。”
商檀安閉上眼睛,雙拳捏緊。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暗啞道:“後來呢。”
“到半夜,晏女士睡熟,三人製動了塔塔,把它拖到他們的銷贓地點。”
“……然後呢?”
“晏女士早上醒來,在裡麵尋找塔塔,三人那時還留一人繼續觀察晏女士,據他說,晏女士逢人就問,毫無章法,那塊地方變成趴活地點後,她上到地麵尋找,再下去時連睡過的事發地都沒有找到。他就沒有繼續關注。”
“他們後麵見到過她嗎?”
“沒有,此後他們沒有在地下層看見過晏女士,不過,他們確實還有打晏女士的主意,所以此後幾天在第十區的宿社周圍特地留意,都沒有看到晏女士。後來,他們還把她寄存的行李包取出來了。”
商檀安咬緊牙關。
“東西追回來了。”春遠照輕聲道。
“在哪裡?”
“摩邙把東西送到首都星,羅望征召署。東西不多,幾件衣物,你要清單的話,我可以轉給你看。”
衣物都是一些舊衣物。
紫灰的裙
白絲睡袍
黃玉梳
……
“都是當年帶到羅望的行李,是嗎?”
春遠照的話,讓低頭看清單的商檀安抬起頭來。
“晏女士沒有帶回去我們羅望的東西。”春遠照的聲音裡似乎有些歎息,“是嗎?”
“……緋縭在沃沃服務中心住過的房間,為什麼我不能進去?”商檀安突然問道。
春遠照一愣,無可奈何道:“這個不歸我管,沃沃服務中心恐怕是按規矩辦事,畢竟那是晏女士的房間,她不住了,那邊要麼是另有安排,要麼是封管保留著,等她回來,你和她現在沒有夫妻關係,我猜他們也不好隨便讓人進。”
“那房間是已經騰空了,還是繼續封管著?”商檀安追問道。
“這個,還要問沃沃服務中心。”
商檀安直直望著春遠照:“那裡麵,還有我送給緋縭的一些日用品,現在她不在,我要收回,沒問題吧?還有一輛野地車,以前緋縭開,但實際上是分配給我和她共同使用的,離婚時我讓給緋縭用,但我也沒有繼續向後勤部再申請野地車,我的配額還掛在那輛野地車上,現在也應該算我的。這些我都要用了,問誰要?”
“這些物資方麵的事……”春遠照細瞅商檀安,“我這裡是醫院……”
“不是說,現在有關緋縭的事,最終接口都到你這裡嗎?”商檀安抬起眸,下巴點點桌上懸現的物品清單,“她帶了自己的舊行李走,你說羅望的東西她都留下來了,那些東西裡有我的,你幫我協調一下,找出來給我。”
春遠照帶著打量的神情,從桌子對麵看向商檀安。
“這個要求,不為難春院長吧?”商檀安回望過去,語調平溫,“緋縭在,我找緋縭要,她走了,我也不知道找誰要,沃沃服務中心和春院長提出的,都是一個說法,我現在和緋縭沒關係,不能查找她留下的物品,不過,我的東西,應該給我,春院長既然管了緋縭的事,能不能也幫忙去說說?”
“這個……”春遠照略微沉吟,切實地歎了一聲。“商司長,晏女士的物品,都保管得好好的,這個你放心,至於裡頭有你的東西,這樣吧,她原來住的房間,你約個時間,讓沃沃服務中心給你打開門禁,你自己去找找,車的話,我也幫你去問問。”
“多謝了。”商檀安輕輕頷首。
春遠照注視他片刻,解釋道:“晏女士的物品,之所以收封保管,一則是要等她回來,自己處理。私人物品有管理條規,旁人不好擅動。此前,沃沃那邊沒有讓商司長進去,也是從晏女士的權益角度出發,商司長關心晏女士,還請理解。”
“我理解,”商檀安問道,“二則是?”
“二則,”春遠照停頓一下,“晏女士患病,令我們大家都很難過,我們希望從晏女士的居所環境、生活物品等方麵,找點線索,看看有無致病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