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道長位麵,
文才和秋生看得入迷,完全忘了給九叔燒洗澡水的事情,
他們遲鈍到連九叔拽了根藤條站在後邊許久都沒有發現到,
“這可比我們去戲院看鍘美案精彩多了。”
“豈止啊,簡直是精彩得多得多得多,要是戲班也這麼演包公審案的話,多少錢一張戲票我都要去看。”
“花那個冤枉錢乾什麼?在這裡看天幕他不香嗎?再說了我們身上哪裡還有錢。”
“師父摳摳搜搜的,遲早我們還得倒貼錢給他,也不知道師父要存那麼多錢乾什麼?難不成還想娶老婆不成。”
“還娶老婆,除了遮姑誰還要師父,我有理由相信師父到死了那天還依舊是童子之身,你說對不對師父。”
文才和秋生表情猛地一僵,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緩慢地、僵硬地咯吱咯吱偏過頭去,迎麵而來的是九叔那樣和藹可親的笑臉 ̄︶ ̄。
“師父我”
“師父我姑媽叫我回家吃飯,我先走啦。”
秋生借機要跑,文才哪裡肯,一屁股跳到秋生的身上去,一世人兩師兄弟,要死大家一起死。
九叔一個瞬移,擋在了兩人的麵前,像提雞仔似的擰著兩人的一隻耳朵,一個閃現三人就來到了“你們這兩個兔崽子!讓你們給我燒洗澡水,你們給我看大戲,今晚給我去靈嬰堂好好反省反省。”
義莊最近新增了一項新業務,身在民國年間,世道混亂是人儘皆知,墮胎流產的婦女也是與日俱增,這也導致了許多幼小的冤魂遲遲無法投胎,這一類的被統稱為靈嬰,而多次投胎都被母親打掉,無法成人,那麼靈嬰就會積累怨氣化作魔嬰。
為了守護一方安穩,於是在義莊專門開了一個法壇來祭祀、供奉大量的靈嬰。
文才和秋生今晚可有的罪受了,
靈嬰說到底還是孩童心性,平日裡被禁錮在一尊尊小小的泥人中就很無聊,今晚終於有兩個好玩的大人來陪他們度過這漫長的一夜,真是叫人期待呀。
九叔最後不得不用鐳射眼給自己燒了一大桶的熱水泡澡,
他整個人浸泡在略微有點發燙的熱水中,看著天幕上正在播放的隱逸村案件,
“哼,難怪那兩混球看得入迷,這案件的離奇曲折,真挺引人入勝的。”
不知不覺的,他躺在木桶裡看完了整個視頻,
水一旦變涼了,他就用鐳射眼再把水燒開,實在是居家旅行、溫湯泡澡、必備之眼啊!
【隨著包拯的當眾揭露真相,我眼看再無退路可走,我隻好拿出暴雨梨花針,將外公、母親他們一家人的遭遇全盤托出。
“事到如今,我不怕把事情說出來。我外公根本就不是什麼南唐的後人,他,他是他們拜把子的弟兄,楚楚你應該叫他一聲唐二叔啊!”
“我娘她痛苦一生,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報仇,今天我就是拚掉我的性命不要,我也要為我娘了了這個心願,李四,你拿命來!”
“不要,不要”
“娘你閃開!”
話說到這,我已經無法停下手中的屠刀,
我發動了暴雨梨花中,誓要殺了最後一個仇人李四叔。
可是,我娘我養母她竟然出麵攔下了所有的毒針,
“大嫂!”
“娘!娘、娘你怎麼啦?娘你這是怎麼啦?”
我養我娘臨終才告訴我,她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卻還是對我視若己出,終日吃齋念佛,期盼以佛法來消除我心中的仇恨。
但等到我誤殺她的這一刻,方能體會到娘的一番良苦用心。
我的一生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悲劇,從小被親生母親灌輸複仇思想,生活在偽裝和痛苦之中。
心愛楚楚,卻又不得不去殺害其父。
最後的最後,我頓感這一生生無可戀,在對楚楚表達出懺悔之意後以死謝罪。
“楚楚,有句話我一直沒跟你說過,可是我知道,你心裡都懂,你是我最愛的人。”
“可是,我背負了那份仇恨,我配不上你。”
“你知道嗎?在我對淩大伯射出暴雨梨花針的時候,我知道那不僅是在殺一個人,也殺了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從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們兩個永遠也走不到一起。”
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
上一輩的仇恨延續下來,才是最大的悲哀。
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長出來的果實,你說它的味道會甜嗎?
殺害嶽父和伯父,誤殺兄弟和養母,
我和蒙放、常雨兄妹不同。
大仇得報後,我問過我自己,可曾有過一絲複仇的快意呢?
這就是我,卓雲,最痛苦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