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劍仙緣!
話音剛落,月心瑤適時地開口了,她唇角微動,清雅的聲音在殿內回蕩“真人,此次前來拜訪,也正因為此事。之前我玉劍門曾致函貴派,共同探討聯手攻打魔教之大事,遺憾的是至今尚未收到貴派明確的回複”
塵虛真人聞言,雙眼微眯,看著月心瑤,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緩緩的開口道“久仰月仙子英名,曾聽塵非師弟提及你在斷天涯相助之舉,今日得見仙子風采,實乃幸事。”
“至於仙子所說的為何未回應攻打魔教一事,此事關係重大,容我與其他長老商議後再作答複。不過,月心瑤道友請放心,我神霄派定會站在正道同門的一方,與魔道妖人抗爭到底。”
月心瑤聽後,輕輕歎了口氣,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乎整個修真界的安危。希望塵虛真人能夠慎重對待,切勿掉以輕心。”
塵虛真人緩緩點頭,他鄭重其詞地回應“月仙子所慮極是,除魔衛道本就是我們修道之人肩負的天職,守護天下蒼生安寧,維護正義秩序,既是我們的使命,亦是我們的榮譽。我會儘快給予答複的。”
月心瑤的目光在塵非長老身上輕輕掠過,接著說道“此外,還有一事需向真人解釋清楚,關於神霄玄冰珠為何會在我手中的緣由,其中自有原委。”
塵虛真人眉頭微皺,似有所思“哦?這其中還有何隱情?”
月心瑤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此珠,正是當年天一真人親手贈予我。”
此言一出,塵非長老瞬間變色,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一派胡言!天一真人乃是我派師祖,早已飛升仙界,仙逝千年。你不過是一個金丹小輩,壽元最多不過六百餘年,怎麼可能能得到天一師祖的贈珠?”
塵虛真人急忙製止了塵非長老的怒喝,說道“塵非師弟,不可無禮,月仙子,我並非懷疑你的言辭,隻是此事太過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若是你能出示一些憑證,或許我等能夠更易接受。”
月心瑤輕輕搖頭,她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無奈“信與不信,如今又有何意義?隻是此珠,我暫時不能歸還貴派。因為我與他的約定,尚未完成。”
塵非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月長老,這裡乃是神霄派重地!你若是私藏本派至寶,又捏造事實,那便是公然挑釁我神霄派的威嚴!”
隨著塵非長老的話音落下,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而月心瑤則神色淡然,麵對塵非長老的質疑並未有絲毫退縮,她從容回應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並非不信你們。我隻求能見廣微真人一麵,我自會當麵與他說明原委。”
然而塵非長老聽聞此言,怒色更甚,他厲聲反駁“你未免過於狂妄,廣微師叔是我派德高望重的長老,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得的?”
塵虛真人此刻也插話進來,表情嚴肅地補充道“我師弟所說不錯,家師確實在緊要關頭閉關修煉,短時間內恐怕無法與你相見。”
儘管局勢一度僵持不下,但月心瑤並沒有放棄解釋的機會,她微微歎了一口氣,提出了另一個請求“既然如此,那能否允許我去拜祭一下天一真人?”
就在塵非長老準備再次發聲阻止之時,塵虛真人卻一反常態,他揮揮手示意道“這個請求倒是可以滿足,我這就安排門下弟子帶你前往天一真人祠堂。”
月心瑤對此表示感激,欠身致謝“那我就先行謝過塵虛真人了。”說罷,便跟隨一位神霄派弟子緩緩走向祠堂的方向。
月心瑤邊走邊環顧四周,隻見神霄派的建築群巍峨壯觀,每一磚一瓦都滲透著濃厚的道教文化底蘊。穿過繁複的回廊,跨過碧波蕩漾的池塘,沿著蜿蜒的石徑一路向上,他們來到一處隱蔽而幽靜的山坡腳下。這裡的環境與大殿的繁華熱鬨截然不同,四周環繞著古木參天,鬆濤陣陣,鳥鳴悠揚,讓人感受到一種遠離塵囂、返璞歸真的寧靜與和諧。
當那位神霄派弟子引領她走到山頂一塊平坦開闊之地時,月心瑤眼前出現的並非她預想中的宏偉大殿或是金碧輝煌的祠堂,而是一座簡樸無華的墓碑。那墓碑質樸無飾,靜靜地立在那裡,周圍點綴著零星的野花,還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在專注地打掃落葉,他的動作輕柔而有序,給這場景平添了幾分淡泊與神聖的感覺。墓地墓碑上雕刻的“天一真人之墓”五個篆體大字,筆力遒勁,蒼勁有力,仿佛在訴說著天一真人曾經的輝煌與滄桑。
神霄派弟子停下腳步,轉身麵向月心瑤,語氣平和地介紹道“仙子,這裡便是我派祖師天一真人長眠之處,我們遵循祖師遺願,讓他回歸自然,在這片清淨之地得到永恒的安寧。若無其他事情需要弟子效勞,弟子便不再打擾仙子在此追思憑吊,先行告退了。”
月心瑤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陣震動,她原以為神霄派會將天一真人供奉在祠堂中,享受弟子們的香火祭祀,卻沒想到這位傳奇人物選擇了一個如此簡單而親近自然的安息之所。她默默地望著眼前的墓碑,心中五味雜陳。
月心瑤整理了一下心情,對神霄派弟子微微躬身道“多謝道友引路,你且安心離去吧,我會在此安靜地祭奠天一真人。”
隨著神霄派弟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林間小徑的儘頭,月心瑤的目光轉向了天一真人的墓碑。她凝視著那冷硬的石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五味雜陳,讓她不禁輕歎出聲“天一,曆經千年,我終於來看你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滄桑,仿佛在回憶著那些塵封的歲月。她繼續說道“若不是你當年及時伸出援手,或許玉劍門早已經因內亂而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你我雖然有夫妻之名,但卻無夫妻之實。雖然你也知道,我答應你的婚事,隻不過是為了救玉劍門於水深火熱之中,並非處於兒女情長,但你仍然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手。隻可惜,你最終還是未能等到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