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塘驛。
蔣瓛察覺到了朱棣淩厲的目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慌亂道:“王爺恕罪,青雲會錯抓王妃親妹之事並非下官指使,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好在人沒事,已經被魏國公帶回家中。”
朱棣冷冷的看著蔣瓛,沉聲道:“你還知道她是王妃的親妹?!如果她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讓本王如何向王妃交代?!”
“一幫烏合之眾,你居然也信得過?!”
蔣瓛躬著身,緊張道:“都是下官失察,請王爺息怒,不過青雲會已經被滅,也算是他們死有餘辜了...”
朱棣皺了皺眉頭,緩緩道:“知道是被什麼人滅的麼?不是魏國公?”
蔣瓛搖著頭,恭敬道:“並非是他,下官收到消息,魏國公帶人趕到的時候,青雲會上下已經無一活口。”
朱棣吃了一驚,若有所思道:“看來京都近幾年是臥虎藏龍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多高手?”
近幾年他一直負責鎮守北境,上一次回京已經是幾年前了。
蔣瓛緩緩道:“京都這段時日以來的確有些亂,不過請王爺放心,有錦衣衛、金吾衛、驍騎衛三衛在,不會出什麼亂子。”
朱棣冷哼了一聲,淡淡道:“短短不到三月之期,京都出的亂子還少麼?再這樣下去,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恐怕就快做到頭了。”
“聽方才朱能說,你懷疑滅掉永勝鏢局的人就是那個陸淩川?可有實證?”
蔣瓛一聽,臉色微變,緊接著急忙苦笑著搖了搖頭,認真道:“並無實證,一切都隻是下官的猜測,而且下官已經查到,永勝鏢局被滅之時,陸淩川正在教坊司內喝花酒,並未離開,應該是另有其人。”
聽到這話,一旁的朱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看向了蔣瓛,沉聲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蔣瓛一臉歉意的衝著朱能拱了拱手,緩緩道:“既然王爺親口詢問,下官還怎敢信口開河。”
“之前之所以那麼說,隻是因為我個人看不慣那個陸淩川,純屬個人恩怨,如果因此誤導了朱統領,還望朱統領海涵。”
朱能冷冷的看著突然口徑不一的蔣瓛,眉頭緊鎖,不滿的握了握雙拳。
“好了,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冤枉好人,回京之後,繼續深查便可。”
見二人有些爭論,朱棣擺了擺手,打了一個圓場。
他心裡清楚,此事無論如何都要儘力查清,或許知道是誰滅掉的永勝鏢局,就可以知道天雲山的那場伏擊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了。
他總覺得,除掉謝林舟和唐玉石的人,就是滅掉永勝鏢局和在天雲山伏擊自己的人!
朱棣沉思片刻之後,抬手衝著蔣瓛示意了一下,淡淡道:“蔣指揮使一路辛苦,先下去準備吧,本王也該動身前往京都見駕了。”
蔣瓛終於鬆了口氣,恭敬地答應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朱能冷冷的注視著蔣瓛離開之後,沉聲道:“他在撒謊!昨日明明口口聲聲說陸淩川就是滅掉永勝鏢局的凶手,今日見了王爺就突然改了口。”
“而且卑職還發現,王妃親妹與那個陸淩川之間,似乎關係非同一般,昨夜她失蹤之後,魏國公還親自去找陸淩川要過人。”
聽了朱能的話,朱棣眯了眯雙眼,隨即冷笑了一聲,淡淡道:“他好像在害怕什麼。”
朱能愣了一下,遲疑道:“害怕?!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會怕一個毛頭小子?”
朱棣笑道:“如果這個毛頭小子非比尋常,真的就是滅掉永勝鏢局的人呢?”
“京都的水,好像越來越深了,有趣,真是有趣的很。”
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陸淩川,朱棣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莫名的興趣。
不久之後,大部隊便再次出發,一路向京都而去。
...
回生堂。
後院廂房內,陸淩川趴在桌子上,對洗浴中心的裝修草圖做著最後的修改,好像這兩日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魏安很快出現在了門口,小聲道:“十三哥,家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