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回生堂後院內,廂房門口,陸淩川躺在一張躺椅上愜意的曬著太陽,旁邊的矮桌上放著茶盤和果盤。
自從那日和藍玉徹底攤牌之後,他在將軍府的地位也再一次水漲船高,家裡家外幾乎一切大小事宜,全都他說了算。
有了坐館醫士,回生堂的生意依舊火爆,日進鬥金,他總算有了多餘的時間來完成自己一步步的謀劃。
馮勝傳來消息,燕王朱棣已經從北平動身趕來京都的路上,為此,他決定再送朱棣一份大禮。
他猜測,朱棣之所以這時候進京,應該是為了謝林舟和唐玉石的事,雖然朱元璋把那件事壓了下來,但一定不會黑不提白不提,總要召朱棣進京提點一番。
想到即將要和朱棣見麵,陸淩川的心中就漸漸開始興奮,而藏在心底的那股恨意也在漸漸迸發。
正在這時,開門聲響起,魏安帶著鐵雄緩緩從後門走入,徑直來到了陸淩川身邊。
“見過小公子。”
鐵雄來到近前後,恭敬地行了一禮。
“查到了?”
陸淩川依舊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微閉著雙目,隨口問了一句。
鐵雄拱手道:“回小公子的話,根據連日來的暗查,已經確認,人就在永勝鏢局,昨日最後一趟鏢已經押完回京,全局二十七人,一個不少。”
聽到鐵雄的回答,陸淩川撇嘴露出了一絲冷笑,緩緩睜開了雙眼,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道:“好!今夜子時行動!”
“是!”
鐵雄躬身一禮,立刻答道。
自從將藍玉救出詔獄之後,鐵雄帶著的八百人就成了他今後的布局當中不可或缺的一股暗勢力。
他在明,鐵雄在暗,接下來很多事不方便他出麵時,那八百人就是他最鋒利的一把劍!插在這暗流洶湧的天子腳下!
“十三哥,那我們倆呢?”
站在一旁的魏安指了指同樣一臉期待的昌平,忍不住問了一句。
“現在認識我的人誰不認識你們,今晚的行動你們不方便參加,不過你們有另外的任務。”
陸淩川喝了一口茶,笑了笑道。
魏安剛有點失落,聽到陸淩川的後半句話,立刻又露出了一臉的欣喜,迫切道:“什麼任務?!”
陸淩川抿嘴一笑,一邊起身向後門走去,一邊隨口道:“逛窯子。”
“啊?!”
聽到陸淩川的回答,在場的三人全都愣了愣神,緊接著魏安就苦著臉遲疑了一下,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
...
入夜。
教坊司後園內的一隻花船上,陸淩川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名舞妓的懷中,一臉淫邪的張著嘴。
舞妓帶著一臉的媚笑,將酒杯舉在半空中,將杯中酒一點點淩空倒入了陸淩川的口中。
緊接著,一陣嬉笑聲立刻便從船艙內傳出,回蕩在映射著月光的湖麵上。
另外兩名舞妓並排坐在船艙門口,一個彈著古琴,一個吹著蕭,琴蕭和鳴,美不勝收。
自從回生堂日進鬥金之後,陸淩川便再次做回了曾經那個流連於青樓藝館間的紈絝,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並沒有像原主那樣隻能遊蕩在野區打野。
有了陸小神醫的名號,還有那首詩的加持,如今的他,已經是教坊司中最尊貴的賓客之一。
再加上他揮金如土的作風,如今這整個教坊司內,沒有人不認識他。
雖然他變相的隱藏了自己的野心,暫時打消了朱元璋派人除掉他的念頭,但是與此同時也讓自己的名聲大打折扣。
現在京都中差不多分成了兩股不同的聲音,有人因他神醫之名而追捧,也有人因他淫邪放蕩而恥笑。
但他從沒有放在心上,他也從不是一個在意他人看法的人。
魏安和昌平坐在船頭,聽著船艙內不停傳出的嬉笑聲,心裡直癢癢。
可是明明來之前十三哥口口聲聲說帶他們來逛窯子,結果到了地方卻隻顧自己快活,連多看兩眼的機會都不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