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臥房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陸淩川一個人的身上,除了藍玉夫婦外,似乎其他人依舊對陸淩川抱著之前的看法,厭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藍弘毅不屑的瞥了陸淩川一眼,冷聲道:“誰關心你留不留疤?!今日喚你來是為了彆的事!”
陸淩川撇嘴一笑,隨口道:“留下疤痕就不圓潤了,天音閣裡那些姑娘就不喜歡了。”
此話一出,門裡門外的所有人全都瞠目結舌!
要是隻有陸淩川和藍弘毅兩個人,這話也沒什麼,反正過去的陸淩川向來沒個正形,不知廉恥。
可是此時房間內還有藍玉夫婦和藍秋凝,所以這些話就顯得有些太不合時宜了。
藍弘毅不敢相信的指著陸淩川,鄙視道:“你...不要臉!”
“人渣!”
而藍秋凝的這句簡單直白的概括也直接脫口而出,引得門外的丫鬟仆人們指指點點。
但陸淩川並沒有覺得尷尬,既然已經決定扮演一個青銅選手,那就索性爛得徹底一點。
“注意場合!休要胡言亂語!”
“說正事!”
藍玉沉下了臉,瞪了陸淩川一眼,聲如洪鐘。
聽起來,他的傷勢的確恢複了不少,中氣十足。
陸淩川撇了撇嘴,吊兒郎當的立了個正,癟著嘴看向了藍玉,沒有理會氣得麵紅耳赤的藍秋凝和眼神陰狠的藍弘毅。
在陸淩川眼裡,這二人生氣的樣子就像是同一隻蝌蚪化作的產物,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藍秋凝很可能不是藍玉親生的,否則怎麼會和溫文爾雅的藍月完全不同性子。
藍玉遲疑了一下,看著陸淩川,沉聲道:“我聽說,你義母交給你的那些金銀首飾換來的銀子被你私自扣下了一半?”
聽聞此言,站在陸淩川身後的楓伯低了低頭,略帶歉意的瞟了一眼陸淩川。
“沒錯。”
陸淩川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您看!孩兒沒說錯吧?!他就是想獨吞,一定是想自己出去逍遙快活!”
沒等藍玉搭話,藍弘毅已經再次開口。
“住口!”
藍玉嗬斥了一聲,繼續道:“如今府裡本就拮據,為何要扣下一半的數額?怎麼還把各房的月利也給停了?”
說這話的時候,藍玉有意無意的瞟了藍弘毅和藍秋凝一眼。
其實這些事他本沒想管,既然決定讓陸淩川掌家,他就沒打算插手,反正他們夫婦衣食用度一點也沒差。
可是藍弘毅和藍秋凝已經接連跟他磨叨了好幾天了,實在是煩透了,所以今日才特地將陸淩川叫來,希望當眾給個說法。
陸淩川頓了一下,直言道:“扣下的那一半,是將軍府翻身的本錢,養活這麼大一家子,總得找個賺錢的路子,不能坐吃山空吧?”
“如果不想個法子,花完了這些錢,以後怎麼辦?吃空氣喝西北風麼?”
最後這句話,他是衝著藍弘毅說的,因為他一進門就知道這是藍弘毅挑的事兒!
“什麼本錢?!就憑你能想出什麼賺錢的路子?!我看你就是想獨吞,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你看看大家整日都吃的些什麼?!一碗白粥,想吃一粒米都得睜大眼睛,那還不一定能看得見!你呢?!青桐苑的鳥都被你吃光了吧?!”
“再這麼下去,沒等你找到賺錢的路子,所有人都餓死了!”
藍弘毅指了指地上那隻摔碎的粥碗,氣急敗壞的埋怨道。
“一隻碗五文錢,你得陪。”
陸淩川瞟了一眼滿地的碎片,冷冷的說了一句。
“什麼?!”
藍弘毅愣了一下,氣得脖子都粗了。
陸淩川冷冷的看向了藍弘毅,沉聲道:“如果你吃不了這個苦,那就自己去想法子,有手有腳,難不成能餓死?!真要是餓死了,那隻能證明你無能!”
“總之,那些銀子我留著有用,一分錢都不會拿出來,你要是不樂意,要不這個家你來掌?!”
“養頭豬還能殺了吃了,你吃那麼好有什麼用?!”
此話一出,藍弘毅徹底急了,直接快步衝到了陸淩川麵前,抬手就想一巴掌揮下去,可是當他看到陸淩川那兩道冰冷的眼神時卻猶豫了。
“放肆!”
藍玉見事態逐漸失控,冷冷的嗬斥了一句。
藍弘毅借坡下驢,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衝著陸淩川冷哼了一聲,揚聲道:“我掌就我掌!那把你扣下的那一半銀子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