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臥房內,陸淩川站在床榻邊緣,彎下腰認真的為藍玉號了一下脈,接著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勢。
畢竟他還指著藍玉的這條船,所以藍玉絕對不能出事,好在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但總算沒有傷到要害,休養一段時日就能康複。
雖然這條船已經沉了半截,但是隻要有藍玉在,對於他將來收服淮西一脈來說就是有利而無害。
全部檢查完畢後,陸淩川重新為藍玉蓋好了被子,緩緩道:“放心吧,您雖然傷得很重,但還不至於危及性命,休養一段時日就能康複。”
藍玉輕輕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道:“北元密探強闖東門一事,也是你安排的?”
陸淩川道:“是我讓鐵雄帶人乾的,為的是借助此事擾亂陛下的決心,畢竟,您是北元皇庭的心中大患,有您在,即便身在京都,也能震懾北境。”
藍玉皺了皺眉頭,又道:“那天盛賭坊的事,是否與你有關?聽說死了不少人。”
這些事,都是回到府中之後藍玉派楓伯出去打探到的消息。
陸淩川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是也不是,不過有了假的北元密探強闖東門的事,才逼得他們自己現了身。”
“死的那些人,據說都是北元天機堂的人,北元皇庭成立了一個與錦衣衛差不多的組織,專門負責潛伏、刺殺,以及刺探情報。”
他撒了謊,因為他現在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身手高強,那樣隻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上一世跟隨朱棣南征北戰,不知道有多少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經曆,他早已練就了一身殺人的實戰本領。
如今知道他血洗天盛賭坊這件事的人,除了徐輝祖,應該就隻有朱元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徐輝祖已經偷偷告訴了馮勝。
藍玉的眉頭皺得更緊,沉聲道:“看來他們的確賊心不死!”
陸淩川道:“我巴不得他們鬨得動靜越大越好,因為隻有這樣,孩兒跟義父才能活得更安穩。”
藍玉遲疑著看向了陸淩川,眼神中滿是訝異,他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自己最不看好的義子,卻成了扭轉生死的關鍵。
沉思良久之後,藍玉再次開口:“為父能夠度過此劫,多虧了你,之前是我做的不對,不該漠視你受儘府中上下的排擠,從今往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陸淩川笑了笑,無所謂道:“義父言重了,不過都是一些冷嘲熱諷,孩兒從未放在心上。”
“既然義父已經平安歸來,這東西孩兒也留著無用了。”
隨著話音落下,陸淩川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白虎令,恭敬地遞向了藍玉。
藍玉愣了一下,伸手想要接過,可是手伸了一半卻突然停住,接著道:“既然你這次差事辦的不錯,那這令牌以後就由你掌管吧,他們都曾跟隨為父出生入死,都是信得過的人。”
“從今往後,他們都將聽你調遣。”
陸淩川頓了一下,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收起了令牌,不動聲色道:“請義父放心,終有一日,孩兒定當拿回屬於將軍府曾經所有的榮光。”
“楓伯!”
藍玉認真的點了點頭,衝著門外喊了一句。
“在!”
楓伯緩步走進了臥房,衝著藍玉和陸淩川分彆一禮。
藍玉道:“讓人把青桐苑收拾一下,從今日起,就讓小十三住在那裡了。”
“是。”
楓伯聽完,不由得愣了一下,接著急忙躬身答應了一聲,迅速離開。
陸淩川拱手一禮,恭敬道:“多謝義父。”
記憶中,青桐苑本是義長子藍山住的地方,由於藍山是義長子,所以住的地方是除了藍玉之外最好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兩進院。
...
當陸淩川帶著魏安和昌平搬離柴房,走入青桐苑的時候,不由得露出了滿臉笑意。
這是一座麵積不小的兩進院,前院是會客和吃飯的地方,臥房和書房在後院,有花有樹,甚至還有一眼溫泉,環境僅次於藍玉住的那間院子。
楓伯帶著幾名下人整理收拾了一番後,快步來到了陸淩川的身邊,恭敬道:“小公子,都收拾妥當了,按您的意思,大公子之前用過的東西都已經清理。”
“隻不過如今府上沒有餘錢,無法為您添置新的東西了。”
陸淩川笑道:“已經很不錯了,有勞楓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