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婉婉回來,聽到杜喬傳來的消息,選擇隻有一個——當然去了。
閒著也是閒著。
站在廚房門口喊“曉棠,家裡有沒有帶皮的豬肉。”
段曉棠看著她手上拿著的布包,猜到做什麼,“櫃子裡有,不過縫線的部分你吃。”
林婉婉興衝衝地想要將縫合手藝撿起來,可惜打造的酒甑還沒完工,不然就能製作酒精了。
段曉棠在肉攤上來回幾日才搶到一副羊小腸,至於牛腸,對不起,牛珍貴,即使有有意外“摔死”、“老死”的,也不會拿到市場上來賣。
林婉婉為了一團羊腸線從昨日折騰到如今還未功成,先用草木灰清洗,去除多餘部分。再以當歸紅花和水煎煮,晾乾後再麝香蒼術硫磺混合的粉末的熏蒸。
林婉婉感謝當初愛看閒書的自己,萬萬沒想到外科手術的第一步要從自製羊腸線開始。
好在現在沒有顯微鏡,根本不敢想象土法製作的羊腸線附著多少細菌,隻能寄希望於製出酒精後能消毒殺菌。
以後再也不敢嘲笑段曉棠為了做飯現造灶台和鐵鍋,她的產業鏈更長,真正的白手起家。
彆人萬丈高樓平地起,她得從地基挖起。
珍惜萬分的羊腸線不敢輕易使用,找出家中最細的絲線,眯著眼睛穿針引線,想不到自己還有今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針線合為一體,終於敢大喘氣。
祝明月在旁邊看著都替她累。
小刀在肉皮上穩準狠的劃出一刀,鑷子夾著針線在皮肉之間穿行打結。開始做的很慢,漸漸找回手感,速度快起來。
當然這個速度不能與何繡娘給她們縫被子比。在祝明月看來,林婉婉是真會,至於水平就不知了。
虛拍拍肩膀,“慢慢練。”安全保障再增加一分。
聽見門響,祝明月站在門後問“是誰?”長安會找她們的人不多。
白三娘的聽力比杜喬好得多,“祝娘子,是我與二郎。”
女聲再加上“二郎”,祝明月即使分辨不出聲音,也知道是誰。開門,“你們怎麼來了?”
白三娘開口“我和二郎路過,來看看你們,不請自來。”
祝明月嘴上說著客氣話,“我們在長安也沒有什麼朋友,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快進來。”
進門看到林婉婉坐在院子角落擺弄一塊肉,她不通庖廚,從來隻打下手。白三娘好奇道“婉婉在做什麼?”
“練習縫合。”已經看到,祝明月也不做隱瞞。
“縫合?”白湛忽然想起林婉婉武功時說過的話,徑直走過去。
花樹下隻有一張桌子,林婉婉坐著方凳,旁邊放著的卻是兩張搖椅。平日裡放在屋簷下,下雨收起。
本著公平原則,搖椅做了三張,祝明月覺得太過懶散,通常不坐。也就是說林婉婉現在坐的其實是祝明月的位置。
不過這些都是小聲,無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