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公子交待完,同樣收獲段曉棠一張迷藥帕子和右手的印紅,特意對孫無咎交待,“我們審問說的那些話,千萬彆記進去。”要臉。
孫無咎義正嚴辭,“沒記。”你敢說我也不敢記,不然這筆得臟了。
不對,現在耳朵已經臟了。
林婉婉嘖嘖道“剛剛我看龔公子都快鬆動吐口了,你還去揍人一頓。”
直男,到底路走窄了。
祝明月從不在乎他人眼光,“就不能單純想揍他?”報仇從不過夜,若不是因為長安城該死的宵禁製度,龔波今天就該唱鐵窗淚了。
林婉婉搖頭晃腦感歎,“你倆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自覺自己不夠變態而格格不入。
“那在旁邊每一句都能聽得清楚明白,還能笑得出來的你豈不是更變態,”祝明月是懂得如何戳人刀子的,“你現在該祈禱的是除了帶來的手機,其他設備上的瀏覽記錄、保存的文件、所有的賬號——全部刪除乾淨了。”
林婉婉懷念過沒看完的劇,沒追完的番,沒完結的小說……還有承載整個青春各種中二發言的社交賬號,現在想到另一種結果,隻能捂臉欲哭無淚。
在親友、同學、甚至陌生人麵前——社死了!
早知道拚著最後一秒也要清空所有內容。
“她現在才想起來麼?”“博聞強識”也不是好事,段曉棠慶幸自己有定期清理的習慣。
“婉婉怎麼了?”白秀然看她生無可戀的模樣,實在可憐。
段曉棠忍著笑,“剛想起一件不幸的事,以後大概沒臉做人了!”
祝明月用大招讓看熱鬨的林婉婉閉嘴,兩個昏迷的奴仆也沒逃過她的“王八腳”,主仆三人沒有一個無辜,通通享受一番拳打腳踢。
既然他們昨天隻是讓她身上受了些傷,對應的報以老拳便是以牙還牙。深挖的其他故事則是為了正義。
用實際行動證明在她身上忍耐謙讓賢和等等美德通通不存在,誰讓她不痛快,她讓誰全家不痛快。
孫無咎翻閱三張口供,一張比一張觸目驚心,感歎道“三代單傳,可憐他的家人白發人送黑發人。”
“子不教父之過,他家沒有一個人無辜。”段曉棠冷言說道。父子不彆居,敢明目張膽說帶祝明月回家。這麼多年作惡如果沒有龔家撐腰豈能逍遙至今。
熊孩子背後必然有更熊的家長。
“確實如此,”用子不教父之過說服孫無咎毫無壓力,“你們怎麼知道他可能背了人命?”最開始不過調戲民女,審問奴仆方才一層一層剝開。
“大概是從小見過太多的垃圾,他們身上都有相同的人渣味道。”祝明月麵無表情說道“一種直覺。”
林婉婉知道些許內情,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祝明月。
“不必同情,我的是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終點,沒你想的那麼悲慘。”祝明月眼底毫無波動,說的刻薄些,揾食的螻蟻沒資格同情高高在上的資本家。
等祝明月冷靜下來,葛寅撇除私心,“送交官府便宜他們了。”該千刀萬剮才是。
他本是遊俠出身,自然帶了替天行道的江湖習氣。
段曉棠輕描淡寫,“長安天子腳下,我們是良民。”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私刑複仇是準備全家提桶跑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