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經不起考驗,多猶豫的那一秒是林婉婉要考慮在原世界是不是真的死了。嘴上“我心安處是故鄉”,心裡金窩銀窩不如狗窩。
何況小院的條件著實稱不上好,寧可回去禿頭搏論文,挨老師罵被領導批遭病人為難,吸著霾吃著科技與狠活的外賣,也好過享受大吳的原生態無壓力的生活。
唉,生來操勞命,不配享福。
段曉棠無話可說,“你還真是頭腦清醒!”
林婉婉險些翻個白眼,廢話,卷生卷死把大部分人甩在後頭,頭懸梁錐刺腿沒日沒夜的念書,最厲害那幾年差點搞出心理問題,杜喬讀書那點功夫和她根本不能比。
偶爾花癡是排遣壓力的休閒方式,大吳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失眠脫發情況好了很多。
杜喬眼睛望著門的方向,“也不知道外頭怎麼樣了?”
一道門隔離了外頭的騷亂,同樣也斷絕了他們的消息渠道。
段曉棠站起來,“我出去看看,家裡交給你們了。”
白秀然阻止道“你能去哪裡打聽消息?我在家中放了人,有了新消息他們會過來通知。”
一個問題險些將段曉棠攔住,能去的地方無非市井。目前博弈集中在皇宮,有能耐探聽到消息的世家大族,既然不會選到他們頭上,又何必去關心民間女子的忐忑呢。
而白秀然能動用的人馬無非是自己的貼身奴婢,和白家她父兄的人馬不可同日而語。
林婉婉懷念以前到處是瓜,遍地線人的時候,彆管是不是謠言,至少還能有個信。
徐昭然說河間王進宮,也就是說大家默認這位王叔對選秀持反對態度。但事涉後宮本該太後皇後出麵,現在哄抬到台上的卻是叔父。皇帝和白雋同輩,掌政多年顯然不是會聽叔叔話的乖寶寶,否則三年前怎麼沒攔下來。
大吳皇帝的後宮構成以世家女子為主,民女進去不過是消遣解悶的玩意,或者說炮灰。
祝明月左手支著額頭,右手拿出一張新紙,“皇宮現在有多少人?”
這問題外地人根本不會知道,白秀然白湛一個閨秀一個未入仕如何能答得出來。徐昭然硬著頭皮,“三萬餘人。”卻不知祝明月問這個問題作甚。
原以為六宮粉黛三千人以已經是誇張,結果居然是三萬。
祝明月“皇宮多大?”
這個問題涉及機密,徐昭然也答不上來。
段曉棠開口,“東西九百五十丈,南北稍窄五百丈左右。”
白湛啞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段曉棠輕鬆道“圍著皇宮跑一圈不就知道了嗎?”
白湛恍然想起當初廚房屋簷下那半幅炭筆的長安坊市布局圖,甚至在報複龔波時段曉棠十分清楚每一條巷道的走向,“很容易做到嗎?”
段曉棠這次沒畫圖,沒被抓住把柄,坦然道“你自己跑一圈也知道。”
白湛立即搖頭,徐昭然道“窺視宮禁,是殺頭大罪。”
“我又沒有往裡麵瞧。”段曉棠覺得冤枉,換做現代,不光圍著跑還進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