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自幼有專門的嬤嬤夫子教導穿衣打扮,在娘家白湛管不到她頭上。
日後與徐昭然成婚,她自有嫁妝,願不願意附和丈夫的審美還兩說呢。
不過他二人的選擇的確與自己不同。
白湛當了十餘年的翩翩公子,頭一回被人質疑眼光,“真的不好看麼?”
林婉婉搖頭晃腦,“在我們那兒,除了瞎了眼的男人,隻有情敵才會選這個顏色。”
這得多大仇呀!
白湛徐昭然和白秀然關係緊密,無論如何都稱不上情敵,隻能自認瞎了眼的男人。
段曉棠旁觀整場鬨劇,“問題不在你麼,為什麼會做這個顏色?”
“本來預計顏色會深些,哪裡想到做出來是這樣的。”林婉婉立刻解釋與自己無關,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段曉棠補上一擊,“你還往裡頭加閃粉。”
林婉婉無話可說,這確實是她的惡趣味。
門口傳來咚咚聲,自從安裝手動門鈴後,隻有一個人會這麼敲門。
林婉婉立刻拔腿,“我去開門。”幾息後,“三郎來啦!”
柳三郎“林姐姐。”人小身矮夠不著門鈴,舉著手中的籃子,“花花。”
小孩子對甜食的抵抗力近乎於無,自從祝明月過生日時吃過一回奶油蛋糕後,心心念念不已。
主動找到林婉婉,“林姐姐,我能用什麼換蛋糕?”
小孩子饞嘴想吃東西不是大事,但不能養成不勞而獲的習慣。正好想做些胭脂玩,要是把小院裡的花薅禿了,祝明月絕對不允許。
林婉婉“三郎,可以用鮮花換蛋糕。”柳家院子裡似乎也種了許多花。
正好柳恪在旁邊,便替兩人作見證。看著一大一小兩孩子在那裡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籃子不過一尺寬,裡頭裝的是新開的紅色石榴花,滿滿當當堆在籃子裡,收拾得乾淨整齊。
石榴樹高,柳三郎爬不上去,定然是家人幫忙摘的。
林婉婉接過籃子,“自己坐,今天要等一會。”
柳三郎自己爬到桌邊的椅子上坐好,先對白秀然白湛打招呼,“白三姐姐,白二哥哥好,”輪到徐昭然卡殼了,沒見過。
徐昭然“我姓徐。”
柳三郎“徐哥哥。”
白秀然“三郎好。”
林婉婉另外拿了一個空籃子過來,將石榴花瓣摘下來。
白秀然“你拿三郎摘的花做胭脂?”
“怎麼可能,這點花隻能做添頭。”林婉婉將籃子把中間推一推,示意白秀然幫忙一起摘花。
“牡丹、月季、洛神花、桃花、桂花……各種顏色,連桑葚、枸骨、五味子,櫻桃我都試過。”
白秀然一邊摘花,一邊吐槽,“你果然很閒。”
“不才,”林婉婉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都是明月曉棠給我創造的條件。”
林婉婉從旁邊抽出試色白紙遞到柳三郎身前,“三郎,喜歡哪個顏色?”
柳三郎舉著紙張看了半響,堅定地選擇了最粉嫩顏色。
林婉婉捂住臉,“他們三個如何達成異父異母的相同審美?”
白秀然都快有些動搖了,“我也不知道。”
門鈴響,白湛站起來去看門。
“白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