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旭提著燈籠,夜色中看不清表情,“跟我來。”
段曉棠無意打量新宿舍,和衣躺下,強迫自己睡上一會,一切的煩惱都留給下一次睜眼後。
夏季天亮得早,晨光熹微之時,段曉棠睜開眼,撈起床邊的甲胄便往身上套。
烏錘甲,甲殼上紋飾繁複,每一處要害都有相應的防護。肩甲寬大,護住鎖骨。腰部甲殼彎曲有致剛柔並濟,展示著靈活的力量。
段曉棠試著抬肩踢腿,活動關節。尚未習慣身上憑空多了這些東西,全當負重跑步。
循著記憶摸到校場去,正經的軍營校場可比白家和李家的小校場大多了。
校場無人,沙地平整如鏡,仿佛一片寂靜的舞台。每一粒沙粒都仿佛在低語,講述著曾經在這裡的將士們留下的每一滴汗,每一串淚水。
正東邊是點將台,依稀可見往昔河間王登臨高台揮斥方遒的模樣。
熱身完畢,段曉棠慢慢跑起來,用跑步來適應陌生的盔甲。
一圈一圈又一圈,來到長安後,跑步不止,但向來是輕裝上陣。從來沒有往身上加碼,如今一身披掛少說二十斤,隻得慢慢適應。
披甲上陣和往日輕裝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段曉棠慢慢地降下速度調整呼吸。通過圈數計算裡程,連平日的一半都不到。
人老覺少,哪怕經過淩晨一番折騰,吳嶺也隻是淺眠一會,醒來翻身去了校場卻發現早就有人。
詢問身後親衛,“他什麼時候來的?”
親衛“值守的軍士說,天剛亮就來了。”
吳嶺摩挲著扳指,“幾個時辰前差點因為逃營被殺,天剛亮就能穿戴整齊到校場訓練。是篤定我不會再殺他嗎?”
親衛拔刀出鞘,“王爺,要殺嗎?”
吳嶺“不用。”
段曉棠的那份篤定沒有錯,若是單純的逃營吳嶺一定殺人以儆效尤。
可段曉棠被抓之後表現配合,展露才華,不是一時幸運地摸出去,而是有全盤的計劃,甚至能帶著莊旭等人重新跑一次,證實其可行性。
但凡吳嶺還有理智,就知道自己撿到寶了。這樣的人才合該牢牢的抓在手中。
揮手招出親衛,“你去和他練一練。”
親衛緩步走向場中,拱手道“段郎君,還請指教一番。”
段曉棠見他穿著親衛的服飾,手上握著腰間刀柄。轉頭看見場外站著的吳嶺,扭一扭脖子,“我還沒有領武器,徒手比試可以嗎?”
來長安幾個月,段曉棠的訓練對象乏善可陳,通常隻有李君璞白秀然兩個人,其他人要麼沒條件要麼不願意,可以說沒多少見識。
一個普通親衛自然不是段曉棠的對手,哪怕他剛剛負甲跑了很長時間,體力消耗極大。
吳嶺指使剛到的莊旭,“你上。”
段曉棠一個過肩摔將人摔到地上,若是往常肯定第一時間伸手把人拉起來。
但現在隻是怔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範成明水做的果毅都尉不配和秦景相提並論。
從吳嶺的態度來看,顯然更器重莊旭。
臥龍鳳雛不能總待在一處,至少得有一個人有真本事能辦事,莊旭顯然就是那個能辦事的人。
但一交手,莊旭的身手比想象之中差得多,段曉棠一直以為大吳軍中將領的武藝至少要達到李君璞徐昭然的水平。
如今看來,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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