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糾正道“觀世音菩薩。”
林婉婉爭取將每一滴“甘露”灑在段曉棠全身上下,漫不經心道“好像從小說的就是觀音菩薩。”沒人糾正過。
祝明月奪過柳枝,輕輕地在段曉棠身上拍兩下,“因為一個男人的出現。”
白秀然沒說錯,林婉婉從小也沒說錯,但在此時的長安就是錯的。
林婉婉恍然大悟,樂意將錯就錯,“知道是哪個菩薩就行。”
“菩薩知道你這麼對她麼,”段曉棠捂住頭臉,“我就猜你們要用這根枝條抽我。”
祝明月隻是做個架勢,枝上水乾便收手。
林婉婉接回柳枝,“待會回家跨個火盆,柚子水沒有,但是有端午剩的菖蒲艾草,水都燒好了。”
講的就是一個因地製宜,勤儉持家,總之意思都到了。
“待會洗個澡,去去晦氣。”
範成明等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接風洗塵,柳枝灑水不算過分。
但連柚子葉水和跨火盆都出現了,真的是明明白白去晦氣。
孟章回望宏偉威嚴的右武衛大營,“我們右武衛很晦氣麼?”
莊旭不得不承認,“對段司戈大概是。”
原先不明白為何段曉棠對從軍心生抵觸,除了本身的誌向外,恐怕也放心不下家人。
莊旭發誓,之前真不知道段曉棠家中全是女子。難怪托付的是白秀然,送行李的是徐昭然。
唯一頂門立戶的男丁被征入伍,剩下一群婦孺日子該怎麼過。
獨子,未婚,唯一的男丁……不到亡國的地步,這種人是不會被征的。
範成明同樣想到此處,“我覺得這事做的有些……”剩下兩個字不好說出口。
罵自己缺德還行,罵到吳嶺頭上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下午如果有空,我們文廟、佛寺、道觀、景教、祆教……全都走一遍,”林婉婉將長安城內的有名有姓的宗教都報了一遍,“廣撒網多撈魚,雨露均沾。萬一哪個菩薩基督真主,看你骨骼清奇,保佑上了呢。”
段曉棠深覺這是一個歪主意,“打起來怎麼辦?”
這裡麵某些教派真打過宗教戰爭。
林婉婉猛一拍巴掌,“打起來就證明是真的呀!”
她們三個再無神論也立刻下跪磕頭,請求顯靈的菩薩基督真主大顯神威讓她們穿回現代。
前提條件,原本的肉身、活的。
祝明月“聽婉婉,隻會掉溝裡。”
段曉棠點頭,“嗯。”
林婉婉另起一道話由,“我們一大早就到這裡等著了,結果你倒好,一直不出來。放假不積極,腦殼有問題。”
段曉棠原以為帶完早訓吃個早飯,時間剛剛好。哪知道祝明月等人會大清早在營門外等著。
“我下次一定開營門的第一時間,就往外奔。”
趙瓔珞“下次誰管你,自個回去吧。”
軍民一家親、軍民魚水情在長安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