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事乾的是不地道,但有效,不然華陰縣早亂起來了。
龔瑞“寧校尉去的田莊,背後的主家暫時沒審出來。另一個田莊說他們和山穀做糧食生意,是前者搭的線。那年華陰天時不好,恐怕田莊產糧不足,方才在周邊購糧。”
龐謙“許能那邊有沒有翻出其他證據。”關鍵還是許能。
針對魏學斌的指控,許能輕飄飄一句官場通行,欺上瞞下的解釋,同他之前表現出的精明強乾截然不同。
徐文懷歎氣道“範將軍之前把許能書房的地磚撬了,臥室的床板都拆了,什麼都沒找出來。”
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才是最不正常的。
關中做官,怎麼可能和長安沒有一點聯係,連封私信都沒有。
退一萬步說,乾這種帶九族一起掉腦袋的事,居然沒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
偏偏他們不能在華陰對許能大刑伺候,隻能帶回長安,在諸位高官眼皮底下審。
龐謙“接下來審許能的家眷奴仆,再詐一下縣丞,出身本地大姓的地頭蛇,不信他什麼都不知道。”
軍器監的事,三人不約而同沒有提,反正奏折裡都寫了。
長安的事交給長安的大佬們解決,等他們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退一步說,從軍器監裡搶人,至少說明背後的勢力不能自己造床弩。
吳越這邊四人一碰頭,吳越先道“寧校尉馬上進城。”
莊旭昨晚睡了一個整覺,“我去接應。”
左廂軍領兵的四人,吳越身邊必須留兩個人,一個能在名義上統兵,一個能打仗。
所以範成明不能和寧岩一起出城,寧岩也不能和段曉棠一起行動,隻能莊旭和他搭檔。
照理說寧岩能統兵能打仗,偏偏他不僅和吳越,連底下左廂軍三營的磨合信任都不夠,隻能往後退一步。
段曉棠一手擋住打哈欠的嘴,一手提著睡覺用的“麻布口袋”,“剛換完防,範二你盯一會,我去補覺,飯點不用叫。”
河間王府的護衛帶著幾個三司屬吏喬裝改扮,疾馳回長安送信。
範成明先前過來,不僅把縣衙上下官吏藥倒,為防走漏風聲,連廚房的夥夫花園的園丁,這些無關緊要的奴仆一起鎖。
縣衙內外灑掃庖廚全是右武衛自己人做。
入城以來一日三餐也是軍士們自己做飯,如今縣衙內外屯有重兵,公房堆積滿資料,大堂一直在過人,牢裡也關著人,留下的空屋並不多。
眾人吃飯聚在一起,縣衙和外頭的廚子都不值得信任,還是一起吃軍營裡的大鍋飯吧。
後來的二三營想要這待遇,還沒有呢,兩口鍋實在轉不過來。
吳越等人吃的精致版大鍋菜,朝食是一碗精米飯,一碗雜燴菜,無非肉油鹽放的多些。
營中將官、護衛,加上三司的人,剛好湊夠一鍋的量。
龐謙見朝食實在簡陋,但身份最高的吳越都沒有意見,大口大口吃著,他自然也不說話。
範成明忽然想起一事,“我好像在鐵匠鋪裡訂了幾口鍋。”
照之前那種天天高壓的環境,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做飯,實在不劃算。若是鐵鍋,一鍋下來全解決。
吳越“可算乾了一件好事。”
莊旭“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