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站在兩個新挖的水坑旁邊,指揮人手行動。“將劈開的竹子和稻草分彆放到兩個坑裡去,撒上石灰倒上水,頂上蓋上木塊,防止漂浮起來。”
再看不遠處的地窖,補充交待道“小孩子多注意些,提醒他們彆到水坑地窖邊玩。”
為方便照看,地窖和水坑都挖在屋子附近。
田莊裡有兩個小孩子,看起來身形伶仃,祝明月沒問過年紀,估摸不超過十歲。
祝明月找到彭十二,“彭莊頭,莊上還有哪些缺的,你說說,明天我讓孟二一起送來。”
彭十二思量一番,其他需要的種子、牲畜祝明月都會,“娘子,暫時沒有。”
祝明月“行,若莊子上有事,你進城去勝業坊五穀豆坊找我。新年前,你們除了照料地窖裡的菜,摔些泥胚預備開春建房。”
彭十二暗暗思索,看剛才祝明月等人挑剔的模樣,定是不肯住泥胚房的。給誰住的還用說麼。
哪怕泥磚房,也比他們現在的屋子好。
以祝明月的性子,現在不肯開工,絕非資金問題。
冬季土硬,挖地需要更大的力氣,這是客觀的條件限製。再者以當前的風俗習慣,想工人年前年後接著開工,不大可能。工程乾半截撂到一邊,祝明月難以接受。
不如等開春後,天氣變暖,李匠人從繁忙的盤炕工程中抽出身來,一次性做完。
祝明月“另外,你和村裡的佃戶商量退租的時候,和他們提一提,年後莊子上招短工。開山挖渠建房都需要人手。”
他們不是本地戶,肯定不能照鄰裡間搭手的規矩,是要付報酬的。
彭十二“是。”
另一頭林婉婉挎著小竹籃,身後家丁扛著鋤頭。
這一片山嶺不比趙大夫村裡的山大,原生的藥材種類亦不多,隻能說聊勝於無。
將現有藥材記錄一通後,興致缺缺的下山。
下山後,林婉婉洗乾淨手,撲到祝明月身上,“祝總,資源不是很豐富。”撿漏肯定是撿不著了。
祝明月“到時候看,要不要把一些沒用的樹木,砍了當柴燒,補種其他果樹藥木。”
林婉婉“真砍呀!世上哪有全然無用的植物,用處不在東邊就在西邊。”甚至是她們不知道的用處。
祝明月“不然你說,往後買來的苗木種哪兒?”
林婉婉撓頭,“田間地頭行不行?感覺自己是真在玩一個種田遊戲,禽舍、工坊一會往東挪,一會往西挪。”
祝明月“若真是遊戲,隨便怎麼挪動。但這是現實,一個不好減產甚至絕產。”
也就她們不靠地裡的產出過活,才能說的如此輕鬆。
祝明月“種藥材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林婉婉吐一口氣,“趙大夫不是退休回鄉了嗎,打算去找找他。就算不過來,當顧問給點意見也好。”
林婉婉在藥學上瘸了一條腿的事,但凡熟悉的人都清楚。
雖然現在辨藥已經不成問題,但多數時候,還是一個趴在《神農本草經》上趙括。
這麼一想,身邊的趙括真是各行各業都有。
祝明月不懂種植藥材,不過都是土裡種出來的東西。“到時撥你兩個菜農照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