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嗯。”
孫無咎“那就該諱呀!”
不諱,不是書能不能存世,是寫書的人能不能存世的問題。
段曉棠“書是人寫的也是人看的,一千人一千人眼中有一千個曹操劉備,能管得住彆人怎麼想?”
“曆史,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娘子。”
這句話潘潛格外不同意,“段郎君,史書當秉筆直書,豈能因個人心意而改變。”
段曉棠不在意的態度,讓孫無咎也調轉方向,“難道不在乎身後名?”
段曉棠“生前名我都不在意,千秋功過任評說。再說人罵你,躺墳裡還能跳起來,同他吵一架。”
“你們現在爭這些有用麼,是能修史,還是乾大事能在史書留名,或者再退一步,能影響到修史人的觀點?”
紮心了!
一堆人爭的麵紅耳赤,結果隻有杜喬一個官身。
白湛琢磨一圈,也就現在冷靜下來,要換剛才熱血上頭的模樣,非得氣死一兩個。“你這話到外頭說,非得引來口誅筆伐不可。”
段曉棠“他罵任他罵,清風拂山崗。再者我辯論不是強項,但自認動手能力不弱。”
白湛和孫無咎“虎視眈眈”看著潘潛,論武力,他倆也不差。
潘潛鎮定心神,不退半步。心底打定主意,以後隻去“招惹欺負”文弱士子。那些文武兼修的,三思而後行。
糖葫蘆送到,段曉棠功成身退,給杜喬留下一句話,“吃了我的東西,記得把我的活給乾了。”
杜喬嘴裡的糖葫蘆頓時不香甜了,“等衙門封印後,我再動筆。”換言之現在一個字都沒寫。
林婉婉恨鐵不成鋼,“下筆千言,文不加點,是一個文人的基本素質。”
“長林呀,你看看曉棠,一支筆一個晚上一個奇跡,你和她學學!”
杜喬抓狂道“我為何要費儘心思寫一個男子有多俊秀!”
林婉婉“為了藝術!”
白湛目瞪口呆,“你們又讓長林寫什麼東西?”豔情詩。
段曉棠“一點點正史的衍生讀物。”
白湛恍然想起是什麼東西,“哦。”
右武衛一群軍漢,四平八穩的兵書讀不通暢,隻能另辟蹊徑,搞點課外讀物。
野豬皮的兵法教科書——《三國演義》。
現在看來,似乎和杜喬的屬性不搭,擅文才不代表擅長寫訂製文。
段曉棠扭頭問道“李兄,有沒有興趣?”
柳恪年紀小,筆力不足,閱曆不夠。孫無咎的為人,總忍不住往裡偷偷夾帶私貨。
李君璞看過大綱,毫不猶豫地拒絕,“沒興趣。”彆以為他每日很清閒。
林婉婉忽而想到,潘潛能和杜喬說得上話,肚子裡肯定有墨水,隨口就能作詩,問道“不知潘郎君擅長何種文體?”
潘潛聯想到剛才杜喬的話,“詩文和墓誌銘。”在長安沒名聲,油水多的墓誌銘活接不到。
白湛一臉怪異的看向潘潛,兄台,你的人設太割裂。
一個梗著脖子說史書不為尊者諱的人,竟寫諛墓之文。
潘潛養家糊口不寒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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