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時,三人急衝衝騎馬回城,洗漱一番趕去參加一場婚禮,幸好是“昏禮”。
不然一天時間,全耗在這兒了。
曹學海手裡拎著酒壺,把酒倒出來,重新灌上水,預備著萬一段曉棠敬酒用。
鑒於範成明在關中的神奇操作,吏部曾下發命令,禁止同一衙門所有官吏聚餐,怕的就是被人“一網打儘”。
段曉棠看今天這場婚宴的規格,要真出事,南衙不知結果如何。
右武衛少說八成將官要陷在裡頭,餘下的兩成,要麼在外出公差,要麼官品低不夠格。
範成明拽著莊旭段曉棠,滿場找中軍的將校打招呼,有寧岩這個老熟人居中轉和,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表麵平靜。
左廂軍要兵馬,中軍要戰力,當真練出兵來,歸誰?
誰摘桃子說不定呢,不過礙於吳嶺吳越和韓騰的麵子,暫時停火。
唯一拿得出手的範成明隻是一個剛拜將的遊擊將軍,等段曉棠爬上來,不知猴年馬月。
段曉棠把範成明當工具人,中軍將校也把段曉棠當工具人。
人都知道和段曉棠喝酒沒意思,專注和範成明舉杯暢飲。
段曉棠和莊旭徹底淪為裝飾物,到一邊閒聊。
段曉棠“今天催妝詩隻念兩首,我還以為每次都要十幾首打底。”
莊旭“不是人人都和徐胖一樣能背下來。”意思意思就行,難不成念不出詩來,就不迎親了?
下巴衝著範成明方向,“已經和陳家說好,念一首詩就把範二放進去。”
就這樣,他們一群儐相還得在手上打好小抄,預備範成明萬一緊張忘了,能及時救場。
也許會被人誤會女方急不可耐,但真能把範成明卡那兒?
反正範成達態度擺在那裡,催妝卻扇放一手,下婿打狠點都沒事。
莊旭是範成明的儐相,範成明卻沒混上吳越的儐相。
全因河間王世子的儐相全部出自王公之家,雖然吳越和這些人不熟悉,但場麵上並不會難看。
範成明隻得了一個婚宴上擋酒的差事。
正月初六,河間王府迎親。
段曉棠混在隊伍裡,無奈道“我以為王府娶親的流程,會和其他人家不一樣。”
唯一的不同,就是吳越穿的是袞冕之服,乘的是輅車。
民俗體驗,一回就夠了。
多兩回,夠夠了。
莊旭“有一條不一樣,接上新娘進宮拜見帝後,再回王府舉辦婚宴。”
段曉棠“和我們又沒有關係。”
他倆也就元日大朝會能混進宮一回。
莊旭挑眉,“怎麼會和我們沒關係,你沒想過,他們若是成親,活都該我倆乾了。”
段曉棠想得簡單,“九天婚假而已。”大部分還和新年假期重合,挺一挺能堅持住。
莊旭斜睨一眼,該不該說太天真。
為什麼趕在正月成親,當然是為傳宗接代!
範成明掙來封妻蔭子資格,吳越更不用提,人家是真有王位要繼承的。
單身的人活該加班麼,尤其是中軍將並過來的緊要時刻。
段曉棠忽而想起,“我過兩天也要忙一陣,你多擔待些。”
莊旭“作甚?”
段曉棠“煽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