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就是這樣用的麼,當人質,當父親的繼承人、代言人,不然吳越怎麼會把他和周浦和一塊提溜來。
莊旭隻恨吳越現在沒兒子,不能送到遼東禦前。
吳越暗道孫文宴遠在江南,都能維持心腹地位,微妙間的把控爐火純青。
“範二,你走一趟遼東。”他和孫文宴的關係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好。
兩支大軍可以合軍合擊,卻最好不要有隸屬關係。
所以孫安世去遼東,兩衛大營也要派出一人。
吳越眼下沒兒子,但他有心腹。不用扒拉,其他人都有用,隻範成明整天遊手好閒,最合適不過。
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從軍入營都是前後腳,跑關中走東萊,一步沒分開過。在華陰言行低劣,讓吳越的名譽蒙受莫大損失,都不耽擱升官發財,他不是心腹誰是心腹。
範成明,那是吳越倚為臂膀,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範成明打量一番己方人馬,這重任隻能自己擔,“去遼東說什麼呢?”
吳越:“我與榮國公各有奏折呈上,你和孫世子向陛下說清來龍去脈,稟報我們的行動。”
最好能讓皇帝寬宥他們擅自出兵的罪行,這句話不能宣之於口。
“餘下的,你隨機應變。”
範成明點頭,“我明白。”
段曉棠不得不為吳越默哀一把,讓範成明自由發揮。上次在華陰隨機應變成什麼鬼樣子忘了麼?
孫文宴:“如何出兵,世子可有考慮?”
著人將輿圖架搬到正中,段曉棠手裡捏著一隻鉛筆,在輿圖上指點,“從洛陽到黎陽,從黎陽到東萊,這一段路我們走過。”
這是兩衛比江南大營的優勢之一,路熟。
段曉棠:“從東萊到黎陽一千五百餘裡,全軍分為三段。前軍一人雙騎僅攜帶食水開路,直撲黎陽。”
“中軍由世子率領,同樣拋棄輜重,輕騎突進速度稍減。一旦遇大股逆賊,前軍中軍合兵,後軍運送輜重。”
他們在關中時也是這麼乾的,分三段走。可那時隻有一千人,現在卻是幾萬大軍。
兩衛大營連人帶營盤,一塊搬走。
江南大營,步兵和水兵跟不上,船隻帶不走,隻能分成四部分,最後一批留守東萊。
孫文宴眼光毒辣,“如此前軍中軍的銜接就是重中之重。”
段曉棠:“榮國公說的是,兩軍保持信使往來。”
呂元正:“以當前態勢,我們自東萊西向,一路上雖有些匪盜,卻不成氣候。”手指在輿圖上輕點,“遇上楊逆叛軍,恐怕要到汲郡。”
汲郡有渡口,從黎陽出發圍攻洛陽,必須從此過。
所以前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探路,掃清路上的麻煩,順便震懾楊胤。臨近汲郡時,就是前軍中軍合兵之時。
孫文宴:“善。”
兩方的頂層人物都作出決定,餘下的就是調兵遣將。
孫文宴讓孫安世回江南大營將校尉及校尉以上的將官都叫過來。
兩衛大營近水樓台,莊旭趁空當起身,“我去火頭營交待一聲,整合乾糧。”
段曉棠望一眼天色,還有一夜時間,“讓他們做列巴,能做多少做多少。”
正跨進門的全永思腳一頓,誰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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